薛宇川混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只要媳妇儿孩子们舒坦了,他心里就舒服了。
嘴长在别人身上,哪管得了这么多?
然而对于村里人而言,什么租车还是买车的,可都是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真正重要的还是他们带回来,给大家分发的东西。
不得不说……就凭薛家带回来的这些东西,怎么算,他们都算是衣锦还乡了。
准备给孩子们分的是很贵的太空人果冻,给男人们分的是上好的高粱酒,给女人们分的是话梅糖还有玉米糖。
这可都是村里不多见的,就连小铺子里都没有,只有从镇上才能买到。
而且薛家不吝啬,一抓就是一大把,好些人呢,他们居然带了鼓鼓囊囊几大袋子,就是为了给大家伙儿分,这可真是有钱了啊。
但是关于分发这点,小糯米还是留了点心眼。
她不知道叔叔婶婶怎么样,但是她记性好,特记仇,她把哥哥们叫了过来,嘴里小声说着什么,几个人都点了点头。
而后开始分,有的发,有的不发,村民们其实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日薛家离开的时候,说得就是待薛家好的,等到他们以后日子好了,也会带回来好东西给大家。
可是当时碎嘴子的听了,没往心里去啊。
在镇上买了房子,穷得一清二白了,还能过什么好日子?痴人说梦吧!
能不勒紧裤腰带就算不错了。
但现在薛家一家人用自己勤劳的双手,狠狠打了这些人的脸。
有人看着那些好吃的从自己面前溜走了,恨不得抽自己几嘴巴子,让自己管不住这张嘴,乱说话!
现在薛家有了,好了,什么也分不着了。
有人倒是想闹,凭什么这么不公平啊?可是看看薛家老大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再想起那日他徒手掰断木棍的样子,得,只得认怂。
但还是有不怕死的,玉霞婆婆躲在人群里,用衣领半掩着个头,小声嘟哝,“嘁,就是富了,忘了本了,忘了自己的根儿。”
那日,玉霞婆婆被乌鸦追的事,镇上的好些人都看着了。
自那以后,各种摊子,见了她就跟看到了洪水猛兽似的,避着她狂跑,半点便宜都占不到了。
且还不说,她后来拿着钱,都还买不着东西,因为没有人敢卖给她。
赚钱事小,因为她每次也舍不得,就买那么几毛钱的东西,可沾染上了晦气,那就是大事了。
“玉霞奶奶。”小糯米皎皎杏眸遥遥望着她,直接点名道姓。
这玉霞婆婆尽做些掩耳盗铃的事,看着真叫人发笑。
“叫我做什么?”玉霞婆婆一接触到薛家老大扫来的眼刀,那身上跟针刺似的,骨头突突的疼。
连阴雨天闹风湿都没这么疼过。
小糯米眨着清灵又湿漉漉的杏眸,皮肤如上好的白釉,摇头晃脑的,一副求知欲特强的模样,“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不忘本呀?”
看似无意的一句话,但玉霞婆婆一听,却精神头来了,“宇川大侄子,你店里很忙,都忙不过来了对吧?”
话一多,也就变相承认了这句说薛家的坏话,就是她说的。
但现在有求于薛家,却蓦地变了脸,这股热乎劲,真是让人无法恭维。
其实经过这一场,已经有不少村民醒悟了。
薛家那就是典型的性情中人,你对他好,他对你加倍的好,你对他不好,他也绝对会记在心上。
所以,这里有不少人心里都转向了,不敢嫉妒薛家,相反还念起薛家的好来了。
像玉霞婆婆这种,真的是少数之中的少数。
这会儿落在玉霞婆婆身上鄙夷的眼神,那是愈发深浓,跟墨一样,浓稠且暗黑。
但玉霞婆婆可不在乎这些,她就是个没脸没皮的,老骨头一把。
笑贫不笑娼,她穷怕了,只要能捞到好处,脸皮对她而言,算几文钱?
她去镇上的时候,在薛宇川店门口徘徊过一阵子。
薛家生意那么好,薛宇川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于是她便老早就算计上了。
这会儿不是有这个话题,她也就顺着往下说嘛。
薛宇川突然被点到名,愣了一下,而后点头,“是很忙。”
“那得招工吧?”玉霞婆婆没那么精细的脑子,所以铺垫也不准备太多。
薛宇川摸着下巴,“是准备招。”
这附近搞餐饮的店,每家最少都是两三个小工,他年轻,也不准备让自己过什么老板范儿,还是赚钱最重要,所以再招一个,顶多两个就好。
玉霞婆婆蓦地把自家儿子往前一推,“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你看我家富贵儿多好啊,名字起得也好。你招个外乡的,怕被偷钱,还不如招同村的,知根知底。”
玉霞婆婆如意算盘拨得哗啦啦直响。
她家宝贝儿子孙富贵肯定不是去打小工的啦,她家儿子当时出生的时候,算命的给他起了这名,就说他命中注定,有泼天富贵。
她现在派富贵儿去,那就是学手艺,弄清楚薛家是怎么赚到钱的,怎么一套流程……
等到弄清楚了,就把薛宇川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