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宇川七上八下的心情下,王雅曼终是躺了下去。
薛宇川满怀期待的盯着她,许久,连眼睛都不曾眨动一下,但是……却传来的是“呼……呼……”
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
许是今天太累了,王雅曼精力都耗光了,倒头就睡。
薛宇川眼睛瞪得老圆了,嗨,白瞎激动了半天。
他看了一眼雅曼躺的地方,刚好就是小糯米方才教他藏镯子盒子的地方,那么一处鼓囊,睡着多不舒服。
薛宇川探出手去,想要把这盒子从枕头底下抽出来。
奈何雅曼睡得太沉了。
薛宇川真是又无奈又心疼的,这白天真的是累坏了。
看来,只有等明早再说了。
可谁知道,没等到第二天早上,“啊……”半夜窸窸窣窣的,突然传来一阵尖叫。
薛宇川一摸,旁边的床铺凉凉的,他的心也跟着凉凉的,一下子就坐起来了,结果正借着微弱灯光,看到了靠坐在一边的王雅曼,那般魂不守舍的模样,愣愣的看着手里一个包装得老漂亮的盒子。
“这……这是哪来的?”王雅曼揣着那盒子,尤为小心翼翼,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
像是还没睡醒,身体飘飘然,以为自己还在发梦。
薛宇川伸出手去,粗糙的手贴着她的脸,可又怕跟老树皮似的手划伤了她,就只能那么不远不近的轻轻摩挲着,他的声音里有丝丝缕缕的哽咽,“这就是送给你的啊。”
“送我的?”王雅曼眼神混沌,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没错。”薛宇川笑得温柔,“孩子们都有礼物,你也有。”
在薛宇川的示意下,王雅曼打开了,眼眸放光。
没有女人会不喜欢这么漂亮的金镯子,雕刻得太精致了,明明该是沁凉的,可放在手里,王雅曼就觉得它竟是滚烫而灼人的。
她一遍又一遍的轻抚着,爱不释手,但嘴里却嘟囔着,“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需要礼物呀。”
薛宇川凝望着她强压也掩盖不了的欢喜雀跃,眼眸灼灼,笑着说,“这还只是一个开始,雅曼,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红火,拥有的越来越多。”
…………
几个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都困觉,昨夜没能熬到亲眼所见妈(婶婶)收了礼物之后的开心模样,很有些惋惜。
但失落之余,他们还是发现了点什么。
“妈,你今天气色真好啊。”
“就是就是。”薛亦然也顺着薛清远的话说,“是不是收了礼物,所以开心,脸也变粉了?”
薛亦然觉得这一夜之间,妈像是被施了魔法似的,年轻了不少,皮肤鲜嫩鲜嫩的,就如同新长上了枝头的桃花嫩芽。
一丝一缕都是能掐得出水来。
王雅曼捧着滚烫的脸,不说话,不作声。
这群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平日薛亦然憨也就算了,就连薛清远也没个眼力劲。
只有小糯米,平日夸婶婶夸得最多,紧追着婶婶也要疯狂吹彩虹屁,这会儿婶婶这么显而易见的容色迤逦,但小糯米却不说话了。
她拿着跟她适配的小杯子,揣着同套小牙刷,正唰唰的刷着她洁白整齐的小糯米牙呢。
当个小孩子多好呀!
要纯洁!
即便什么都懂,也要装作什么都不懂的亚子。
偏偏她正装着忙刷牙呢,她的憨三哥也不放过她,追着她问,“小糯米,你看妈是不是今天变漂亮了不少?原来收礼物还能让人越变越好看啊?”
“……”
偌大的庄园里,徐文斌翘着二郎腿,将腿搭在上好的红木茶几上。
一脸邪气四溢,坐没坐相的,正在品着今年刚上的新茶。
香茗袅袅气息,无声无息的飘进嗅觉,味蕾里。
但他却陡然阴晴不定的泼了这价值不菲的茶水到面前正风姿摇曳的昂贵兰花上。
一簇簇的兰花极为矜贵,就像出生高贵,娇嫩无比的大小姐,被还冒着热气的茶水这么一浇灌,立刻就焉了吧唧的,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下去,再也不见最美的颜色。
徐文斌望着,痴痴的笑,脸上带着无比疯狂,近乎颠覆的笑意。
这时,有人进来了,“徐先生,查清楚了。”
徐文斌收敛了笑意,沉了脸色,双手交错,似在仔细聆听。
那人把薛宇川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
还真是做生意赚的正经钱,明明白白的,查不出一点错处。
先是辛辛苦苦卖冰棍攒了点本钱,而后没要王雅曼一分钱,愣是用这一毛一毛攒出的钱,开出了一家面馆。
才开张第一天,生意就这么好。
一旁一个身姿丰腴的女人,是徐文斌的秘书,平时除了替他打理工作上的事,也会替他打理日常的一些琐碎。
见他眉心紧皱,便施施然走了过来,随着走动,暗香浮动,像只没骨头的猫妖,正要顺势坐在他腿上,谁知道……却被他冷不丁的狠狠推开。
美人轻吟一声,手掌都被地面磨破了,平素她这么做,他根本是不拒绝的啊,她只是想为他排忧解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