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刚一推开竹门,陈平恰巧见到一名白衣女子从半空掉下,一头栽倒在花坛中。
“你啊你,人心不足蛇吞象,才刚筑基就想着飞了?”
陈平耸耸肩,似笑非笑的道。
这狼狈掉落的白衣女子不正是他的道侣薛芸嘛。
好在她只飞起了二、三十丈的距离,不然再高些,说不准还会遭遇重创。
毕竟熟练的掌握御空飞行神通,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薛芸拍去身上的泥土,小脸红透透的道:“平郎,让你见笑了。”
“恭喜薛道友晋级筑基,从此长生可期。”
陈平煞有其事的抱拳恭贺了一句,继而才笑着道:“芸儿想要什么礼物?”
“平郎给的够多了,芸儿不敢奢求其他。”
薛芸赶紧摇摇头,一本正经的道。
她很有自知之明。
包括筑基丹、奇阳丹、三神聚顶丹等等,陈平消耗在她身上的资源足以培养两位筑基。
她一个下品灵根,还有何不知足的呢?
“本座的道侣筑基就该大肆庆祝,怎能随便敷衍。”
陈平脸色一板,不容置疑的道:“我晚些让秋冬发个公告,此事必须传唱海昌,并且举办筑基大典,让各大附属势力前来观礼。”
接下来,他已打定主意将供奉堂交给薛芸。
这些年,薛芸在他的羽翼下,虽然安全但存在感极其低下。
趁着本次筑基,也该让她慢慢走进家族高层的圈子了。
“嗯,平郎决定就好。”
薛芸点点头,温柔的道。
她并不抗拒显圣于人前,甚至心中无比期待。
曾经卑微渺小的外族媳妇,转身变成了尊贵的筑基修士,而且很快还会晋升为高高在上的陈家长老。
祖父以及薛家的一众长辈们,必然不敢置信的吧。
想着想着,薛芸的眉角弯成了一个月牙形,这等扬眉吐气的好机会,她怎甘心错过。
陈平多少猜中了她此刻的心思,轻笑道:“你先巩固境界,我有些杂务需要处理一下。”
说罢,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庭院。
……
“什么,薛芸……不,薛前辈筑基了?”
“听说她是下品灵根,这个年纪就破入筑基,背后七长老出力不小。”
“做七长老的女人真幸福,我当初怎么就嫁了个草包!”
几天后,海昌岛各处凡是有修士的地方,皆口沫横飞的在谈论一个话题。
陈家七长老的道侣,筑基了!
陈家还要为她举办一场隆重的筑基大典!
陈氏一族,近年筑基频出,本身并不令人意外,也不会引起众修莫大的关注。
但关键点在于,新筑基的薛芸前辈是位下品灵根修士!
这便叫人激动且羡慕万分了。
大多数的修士俱都是下品灵根,薛芸此番能够筑基,仿佛令他们生出了一种感同身受的荣誉感。
蓝田镇的奇墅湖旁,坐落着一座美轮美奂的庭院。
门口悬挂的牌匾上,雕刻两个鎏金大字,“薛府”。
别看府邸金碧辉煌,平时居住在内的只有四、五个人。
可从前几日开始,薛府一下变得门庭若市起来,每天少则数波,多则十几、二十波的客人鱼贯而入,手上均提着分量不轻的礼品。
“累死了,小半天时间又招待了十几个同道。”
一名稍显老态的中年男子躺在椅子上,口中嘟囔的道。
但认真瞧他的神情,哪有分毫抱怨的样子,明明是笑容高挂,仿佛梅开二度一般。
他正是薛府的男主人薛大海,薛芸的亲爹。
“道友们备足礼物来的,你还不满意?”
妻子越娥白了他一眼,得意的道:“芸儿筑基成功,我俩为人父母的,倒跟着沾光了。”
这几天,她犹如活在美妙的梦境。
每日都有近千灵石的进账,那些练气八、九层的修士一个个低眉折腰,恭维不断。
何况,除了海昌岛中有名有姓的散修外,上门拜访的客人里甚至不乏陈家的嫡系族人,比如内务堂执事陈秋冬、执法堂执事陈磊宁。
这些可都是往日难得一见的实权人物。
陈秋冬和他们夫妻关系较熟,自家儿子的差事也是他帮忙安排的。
之前,陈秋冬对他们虽然客气,但相处间,隐隐带着些高傲。
可昨日再见他上门,态度却截然不同了,不仅没了傲然的神色,态度还恭恭敬敬的。
这一细节的改变,让越娥心中的舒爽抵达至巅峰。
毕竟,女婿是筑基修士,与女儿是筑基修士,代表的含义可大不相同!
“芸儿筑基好几天了,怎还不回家看看?”
越娥一边清点着礼物,一边漫不经心的道。
“你急什么!”
薛大海冲她一瞪,喝道:“修士破大境,不得先行稳固境界?”
“我告诉你,女儿如今是前辈高人,你以后少神神叨叨的,免得惹她生气。”
“谁神神叨叨的?”
越娥猛地一拍桌子,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