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她,朝对方微微躬身,“见过大皇女。”
皇太女的身上还穿着她昨晚那件明黄色的四爪蟒袍,头上鲜血已经结痂,齐齐整整的头发此时散落在两边,被两队侍卫压着。
大约她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如此狼狈过。
“哼~”
皇太女冷笑一声偏过头去,“你可真是皇上养的一条好狗。”
到现在她如何能不知,沈娇也是知情人,之前她蹦跶的那么高,这家伙面上对她毕恭毕敬,说不准私底下怎么笑话她呢!
沈娇闻言脸色都没变一下,“为人臣子,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理由应当。”
她凑近到皇太女耳边,唇角微勾,“您说,我这身骨头够硬吗?”
说罢,她掏出手帕替皇太女轻擦了擦她脸上的血污,“虽说皇上判处您死刑,但毕竟也曾是皇室中人,曾为皇太女,也曾为百姓做过不少实事。臣,在此祝您一路走好。”
“三日之后行刑,就劳各位好生招待下大皇女,最好是莫要再让皇上为她操心。这两日,皇上也是郁结于心,悲痛难耐,吃睡不好,总叫人担心。”
沈娇看向两侧侍卫,都是昨晚上跟着她一起去“接”皇太女进宫的人,她们都是皇上养的死士亲兵,只会效忠皇上。
所以她断定这些话会被传到女皇耳朵里。
瞧,人的好感值就是这么容易获得~
侍卫们对沈娇轻点头,“皇上也是这般吩咐的。”
她们自然是不敢折辱这位曾经的皇太女,哪怕她谋反,皇上心里也多少还是有点感情,她们上去折辱,那不是送上门给皇帝当出气筒吗?
沈娇笑眯眯的轻点头,出宫门外不久,就碰上围剿乱党才回京不过两日的三皇女。
三皇女这边还没享受够重获大权的滋味,就被皇太女这神之一笔给吓裂了。
“沈大人留步。”
看见沈娇出来,三皇女急匆匆就赶紧找过去,“沈大人,皇太女这事儿到底是什么情况?她真干了?”
“是。”
“那母皇是多久发现的?”
沈娇意味深长的盯她一眼。
看得三皇女蛮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好吧,我是想问母皇怎么知道的?她是不是在我府里……”
“我身边有四个暗卫。”
沈娇看似没答,实则都回答完了。
想想,连沈娇身边都有四个,她身为皇女,府里岂能少了皇帝的人?
顿时三皇女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曾经也起过造反的心,好在被自己又给按了回去,要不然,瞧瞧皇太女。
从前母皇多偏爱皇太女啊~
现在母皇却能眼都不眨,直接把人弄死,这也太可怕了。
“难为你了。”
三皇女语重心长的拍拍沈娇的肩。
她母皇这么难伺候的人,沈娇竟然也能伺候住,还能简在帝心,这女人对人心的把控可真是太可怕了……她还记仇!
还好自己没把人彻底得罪死!
沈娇见三皇女脸上神色来回变动,唇角便勾起一抹浅笑,而后辞别她回家去。
她虽然觉得三皇女确实不适合当皇帝,但这人也确实很识时务,她又弄掉了对方的皇位,沈娇多少觉得有一点点不太好意思。
思来想去,她也不介意给对方偶尔透点消息,帮上一把。
三天后,皇太女被斩,朝堂上她的党羽也被清理掉一大半,朝堂上有些职位就空缺出来。
不过好在今年得举行科考,填补上来也并非什么难事。
经过此事后,朝臣又惊闻女皇还能活十七八年,也都跟着消停了。
不消停还能怎么着?
支持二皇女和四皇女吗?
自打皇太女死后,这两就跟鹌鹑似的,头都不敢冒,还谈何支持?
支持小皇女吗?
且不提这些小皇女,还都是些奶娃娃,啥也不懂,就说支持她们又能怎么样呢?自己都还不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
罢了罢了,还是安安心心跟着皇帝干吧!
朝臣一不闹事,朝堂就安稳,女皇处理政务也就越发得心应手。
相应的,皇权也越发集中,女皇把朝臣们当真是如面团一样捏在手里,想怎么揉就怎么揉。
而沈娇,比阁老们还能在女皇面前说得上话,是人尽皆知的宠臣。
近来年甚至还有不少人来沈娇这走门路,逢年过节银子礼物那是大笔大笔往她府上送。
沈娇也是来者不拒,转过头就整理成册交到女皇手里填充国库去了。
“这笔钱我们拿也是能拿,但拿钱就得办事,得不偿失。”
沈娇仔细给傅佑安解释着,轻笑着将他抱进怀里,“放心,亏不了夫郎的。这笔钱送上去,我能拿回来一大半,还收得正大光明。”
“我都听妻主的,”傅佑安乖乖点头,“这么大笔钱,我看着也心慌,妻主送给皇上那是再好不过的事。”
“我就知道佑安最是贤良温柔。”
沈娇亲了亲他脸颊,顺着往下一路亲到脖子上。
傅佑安抬手轻轻把她推开了一点,“妻主,该早些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