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你是……”
傅佑安只觉得他灵魂都被震飞了。
他的镇国公!
他那个打从一露面就肆无忌惮、横行霸道、张狂桀骜的镇国公……
竟然是个女子!
傅佑安敢用他的性命发誓,他这半辈子以来,从没经历过这等荒唐的事!
枉他还特意找白松~
等等!
这不是重点!
傅佑安艰难的咽了咽唾沫,歪着头挪开眼,小心翼翼的把被子抽出来盖到沈娇身上,“你怎么能、能一直瞒着朕?”
早说~
他也不至于纠结那么久!
沈娇眉尾轻挑,脚背瞬间勾住傅佑安的腰,猛一用力,便让傅佑安跌在床上。
她拽着人的手,将人往床上拖。
傅佑安赶紧拽住自己的衣服。
“不行,这不行!你是女子,你要矜持一点~”
“矜持?臣可不会写着两个字,皇上可是要教臣?”
沈娇把床帐扯下,在似有若无的光线下,仔细盯着傅佑安,唇边眸中便是笑意。
枉她还以为小崽子要翻身了,没成想到最后,还得她来!
“不行。不行!”
傅佑安拉开床帐就要下去,“没有婚前这样的道理,你别过来啊,你别过来!”
“今儿臣上了龙床,就没打算下去,皇上您还是依了臣吧!”
沈娇低笑着,宛如恶魔低语,“你该不会不行吧?”
傅佑安:……
“下去,离朕远点儿!”
傅佑安一边拉被子一边捂衣服,挡来挡去,最后还是被沈娇给吃干抹净了!
等房间声响暂歇,他瞧见床榻上那一抹红,便从灵魂深处飘出一口气儿来,双目都稍显有些无神。
荒唐!
事情怎么会进展到这一步?
傅佑安木楞的眨着眼,半晌,偏头去看沈娇。
她侧躺着,下腹、胸膛、手臂……处处都是伤痕,有陈年伤疤,有新添的才结痂的伤痕,刀、枪、箭、戟……
傅佑安伸手轻碰了碰,忽然觉得心口堵得慌。
沈娇伸了伸手臂,见状唇角一勾,“怎么,嫌不好看?吃完就不打算认账了?”
“不是。”
傅佑安下意识反驳了句,而后眉头微拧,“你不是沈昱,那你是谁?”
“沈娇。”
沈娇?
傅佑安眸光微闪,他记得老镇国公膝下一子一女,长子沈昱,听闻少年成名,英姿勃发,颇有其父风范。
长女沈娇倒没什么消息传回京来,只听闻贤淑雅静、端方贤惠。
“三年前,关城大乱,当时父皇在位,户部粮草、兵部支援皆不足,五万守城军,守了关城将近两个月。”
傅佑安手臂揽住她腰身,“弹尽粮绝之际,沈昱率五千士兵和关城百姓死守反击,最终,关城白骨遍地,百姓十不存一,至今,尚未完全恢复。”
“那时候,就是你了吗?”
“是我。”
沈娇掩唇打着哈欠,轻描淡写道:“我父母兄长尽战死,我总不能苟且偷生,弃城而逃。不过说实话,我其实也没想到,我能活下来。”
傅佑安抿紧了唇。
他知道战场向来残酷,只是光是想想当时沈娇面临的、那仿佛怎么走都是死路的困境,他就觉得窒息。
半晌,他才轻声道:“你也没告诉父皇,这可是欺君之罪。”
“先帝?”
沈娇很是不屑的嗤笑一声。
若先帝知道她女子身份,定会想方设法夺了她的兵权,将她随意指个人嫁了,然后卸了沈家镇国公爵位,让整个沈家彻底落寞。
傅佑安自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但却也没说什么。
因为他知道,这确实是他父皇干得出来的事。
“再说~”
沈娇指腹摩挲着傅佑安紧实的腰腹,“臣这不是来赔罪了吗?”
傅佑安:?
傅佑安:!!!
他脸一红,“你这叫哪门子赔罪,你分明……”
分明就是见色起意!
在军营里混几年,好端端一个闺阁小姐,愣是、愣是培养成了个色胚子!
“皇上不喜欢?”
傅佑安声音瞬间一顿。
那倒也不是,只是有点~咳~不太习惯而已!
他摸了摸衣服披上,脚步匆乱的往外走,“我去叫白松送些热水来。”
白松应了声,不到一刻钟热水就送进了寝殿,傅佑安瞬间明白,白松这是叫人提前准备好了。
他不免轻踢了下对方,“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白松:???
太体贴也是我的错?
傅佑安也没管他,转身进去抱着沈娇去里间收拾,“你先睡会儿,我得去把傅寒声处理了。”
今晚受了一点惊吓,还是找傅寒声出出气吧!
沈娇扶了扶腰,“一起吧,都是我一手安排的,你去能处理什么?”
傅佑安脚步一顿。
得!
腰软的镇国公,依旧是这副狂傲的狗脾气!
傅佑安觉得她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