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沈娇揉了揉鼻尖,吹开面前微末黄沙,“定是他想我了!”
“他是谁?”
宁福策马跟在沈娇身侧,闻言很是好奇的问着。
沈娇白了他一眼,“自然是我娘子。”
“娘子!”
宁福眼睛一瞪,“将军何时娶亲了,也不曾告知我等,我等也好给将军送份贺礼去啊!”
“还不曾成亲,待成亲时你自会知晓。”
宁福意味深长的“哦”一声,黑黝的脸上满是暧昧的笑,“将军也到了喜好美娇娘的年岁了,想必老将军在泉下有知,必定很是欣慰。”
沈娇二话没说,拎起鞭子往宁福的马上抽了一下。
那马受到刺激,扬起前蹄就猛的往前冲,宁福紧拽着缰绳放肆的哄笑着,笑声似乎能将天外的云都震掉。
“将军这是恼羞成怒了啊~属下不说了,属下不说了,哈哈哈……属下率先回营去迎接将军!”
宁福走的飞快。
沈娇无奈的轻笑着摇摇头,扬起马鞭追了上去,“此番灭掉塔拉,我定会在皇上面前给你表功,好叫你也进京城去赏一赏那些美景美食美人儿~”
“将军还是饶了我吧,京城那软绵绵的地儿,可不适合属下。”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往营地走,沈娇一直握在手里的大刀上还挂着一个人头,是塔拉新王的穆克扎的头颅。
沈娇将收拢塔拉一事交给了宁福,扭头带着亲兵和几万大军,又奔赴向永南关。
沈娇打仗的速度向来可以。
大军才至,不到五日内便夺回永南关,并一路深入敌方腹地,攻其不备,接连拿下三座城池。
对方这会儿想收手。
晚了!
沈娇假装看不见议和书,也没瞧见投降书,三两下便打到敌方老巢,又把这些杂事儿抛下交给永南关驻关领将军。
她自个儿,又转道向潼古关。
在她接连灭掉三个小国之后,效果非常显著,另外五座城池瞬间安静如鸡,本来还想趁乱攻破关口的几个小蛮子,退兵退的比谁都快。
一边退,一边还赶紧给傅佑安写投降书,表示自己想成为附属国的强烈意愿。
不投降不行啊!
这投降,只是沦为附属国,不投降,那不就等着像塔拉他们一样,连国都没了吗?
哎~
怎得镇国公这等大杀器,没出在自己国内呢?
若真出一个,他们怎么说也得把人给供起来啊!
见他们都安分了,傅佑安也不想再劳民伤财,便速速给沈娇去信,让她可以打道回京了。
沈娇那自然是听之从之,点兵回京去。
她这一走,便是六个多月。
去时,艳阳高照、烈日高温,街道上人影绰绰,满脸恐慌;归来时,雨雪霏霏,寒风冻骨,人们夹道相拥,脸上满是笑容。
沈娇打头走着,目不斜视,眼角余光却不断的在瞧。
瞧欣喜若狂的白发老妇,瞧高声呼喊的新妇娇妻,瞧纯稚欢喜的孩童……
“战争的意义,大抵就在于此。”
沈娇很轻的呢喃了句,声音又夹杂着碎雪在寒风中消失不见。
“臣参见皇上!”
“爱卿请起!”
傅佑安快走两步,扶住沈娇的手。
他的手掌温热,而沈娇的手冰冷,还似乎比去时更粗糙了些。
不止是手,傅佑安光是看沈娇那张还留着微末伤疤的脸,心里就一阵郁卒,这家伙白长这么张漂亮脸蛋,全在战场上糟蹋了。
“看来皇上是格外思念臣了,都握着臣的手不肯放。”
沈娇勾起唇,打趣他一句。
傅佑安当即就把手一甩,轻瞪她一眼。
这性子,出去几个月不仅没改沉稳,反倒是越发肆无忌惮、放浪形骸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敢说这种话,也不怕被人听见。
沈娇被他一瞪,不仅不收敛,反倒笑了声,眼睛里都带着情丝儿。
傅佑安心里是又气又好笑。
他就知道,这人不回来就罢了,一回来就只知道气他!
“镇国公辛苦了。”
傅佑安故作冷淡的说,唇角却不由得微微翘起。
这一点变化,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不过沈娇却是看的清清楚楚,眼睛笑眯了一瞬,“臣不辛苦。”
而后又刻意压低声音,“只要皇上给臣奖赏就好。”
奖赏二字,似是在她唇齿喉舌里绕了一圈儿后,才吐出来的缠绵话,听得傅佑安瞬间回想起她临走前,特意到他寝殿来……
不可想。
不可想!
傅佑安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赏给了她一堆金银珠宝、田宅铺子,又封了个侯爵给她。
这侯爵傅佑安是不想封的。
因为沈娇本身就有镇国公的爵位在身,沈家又是历经四朝的武将世家,再来一个侯爵之位,双爵在身,他真是怕后面的继承者压不住沈家。
可傅佑安转念又一想。
沈娇喜欢男子,又生不了儿子,这侯爵封了也就封了,反正也没人继承!
沈娇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