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得傅母这么着急,想把儿子的婚姻大事解决了,实在是,在这普遍18、20岁结婚的时代,傅佑安都23了,还没想找老婆。
傅母能不急才怪了。
眼见傅佑安要带沈娇走,她轻挥了挥手,再度跟村长默契的对视一眼,自己也回家去了。
这头傅佑安先带沈娇去买了竹席,自己给拎着,手里还拎了一大坨沈娇从村长家买的东西。
一路走回知青院,他脸上的汗水都成股的往下流。
“沈娇,你这是?”
院子里另一个女孩汪琪皱了皱眉,他们这才来头一天呢,怎么沈娇就和村里人混在一起了?
沈娇指了指傅佑安身上的东西,“我出门买东西刚好碰上傅佑安,就劳烦他帮了下忙。”
“这样啊~”
汪琪也不知道信没信,但她没再追问,也没再看沈娇。
她是打定主意肯定要回去的,她才不想在村子里跟这些泥腿子们过日子!
傅佑安闻言看了她一眼,把东西都放在沈娇门口,“那我先走了,你慢慢收拾。”
沈娇哪能不知道他在顾忌什么,不外乎就是名声那点子事。
她伸手牵住傅佑安的手腕,“今天多亏了你,哪能让你就这么走呀,进来歇一歇脚也好。”
她又软又小的手,一点儿力气也没用,跟傅佑安那双粗壮的大手完全没有可比性。
可傅佑安就是没能挣脱掉。
他甚至都不敢用力,怕力气稍微大一点,就把沈娇给弄伤了,于是只好半推半就的,就跟着沈娇进了门。
进屋一看,他眼神便有些不忍起来,觉得这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啥也没有,住着真委屈。
沈娇递了一杯冷水给他,又捏着帕子凑过去帮他擦了擦汗,“辛苦你啦~累坏了吧~”
沈娇这事儿做得是挺自然的,傅佑安整个人却险些僵成了一块石头。
她离我好近!
她在帮我擦汗!
天呐,她身上好香啊!!!
心里划过无数念头,可傅佑安的眼珠子却跟不会转似的,直勾勾的就盯着手里那杯子,喉头吞咽了两下。
沈娇眉梢微动。
真纯情啊~
想至此,她又转身拿了块奶糖塞到傅佑安手里,小拇指顺势轻轻的挠了下他的掌心。
傅佑安惊的顿时从椅子上跳起来,像受到惊吓小熊崽子一样,微红着脸慌乱的往外快走两步。
走到门口,他才挠着脖子回头又说,“那你、你先忙,我走了。”
说完也不等沈娇回话,他就快步离开,想憋笑又没完全憋住,于是嘴里一直发出“噗嗤”的声音。
他捏了捏手里的糖,只觉得这糖像极了沈娇。
她可真甜~
而在隔壁知青院里,亲眼看见这一幕的顾清宜,眼神中闪烁着微末的冷芒,半晌,她的目光缓缓挪到隔壁院。
没一会儿,她才拿了一点点面粉去了隔壁院。
“你们刚来,应该没什么吃的,我给你们送点面粉,勉强能让你们撑几天。”顾清宜温柔大方的笑着。
她来时碰上的人是汪琪。
汪琪一脸感激的望着她,“谢谢、谢谢!我们这就只有一点土豆子,还有那个米,真的咽不下去啊……”
汪琪叨叨叨的吐槽着村子不行,村长虐待他们。
顾清宜只是笑。
这算什么?
天河村做的不错了,隔壁两个村子的知青刚去的时候,想吃口饭都得买,要不然就自己上山去挖。
每天干的都是最辛苦的活儿,待遇却是最差的,就差睡到猪圈去了。
才一两个月,人就被晒黑苍老了好几岁。
这才叫虐待呢!
但顾清宜并没有跟汪琪解释,这些事,在村子里多待一阵子就知道了。
她听着汪琪的抱怨,抽空问了句,“我刚刚看傅佑安从你们院子出去了?他怎么会来你们这儿?”
“傅佑安是谁?”
“就刚才离开的那个男同志。”
哦~
汪琪恍然的点点头,而后眼神中闪过一丝丝不屑,“他啊,是来帮沈娇送东西的。”
汪琪随手指了指沈娇的房间,“喏~就是她,才来就跟村子里的男人勾搭上,也真是不要脸。”
顾清宜看着汪琪脸上毫不掩饰的鄙屑,心底忍不住嘲笑她天真。
于汪琪相反,顾清宜觉得沈娇很精明。
他们这些知青下乡,日子本来就不好过,尤其是女孩子,挖地除草这些活从没干过,从头开始学,不仅遭累,还要被骂,处处讨人嫌。
如果她刚来的时候,能和村里人打好关系的话,干的活肯定不会太繁重,做事也有人帮把手。
可那会儿,她也和现在的汪琪一样瞧不起村里人,一心想着要回去。
都这么两年了,虽说每年村子里有两个回城名额,可村长说要公平,只挑工分最高的人,根本没她的份。
回城的事是看不到一点希望!
所以她把目光放在了村里。
再有几个月,村长就会宣布回城的名额,她若是想拿到名额,就一定要说动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