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答应你。”
庆元帝轻抚着沈娇冰冷的、发白的面颊,又命赵行德去取一件大氅来裹住她,将她抱起来往外走。
感受到怀里娇娇小小的身躯,听着沈娇‘阿嚏、阿嚏’的打着小喷嚏,庆元帝不知觉间甚至有些迁怒贵妃。
若不是想攀扯贵妃,伺候沈娇的人怎么会不在?
“风寒才好,就别总出来吹风。”
庆元帝仔细叮嘱着,瞧他那样子,似是打算一路抱沈娇回秀禾宫。
这些年除了太子,也就眼前这位九公主能享受这等慈父待遇了!
赵行德不由得将沈娇的地步一提再提。
只是不巧,刚走没多久,一个眼生的侍卫匆匆而来,似有要紧政务需庆元帝速去处理。
庆元帝眉一拧。
沈娇见状眼眸微眯一瞬,随后故作大气的轻扯着庆元帝衣裳,“父皇,您去忙吧,儿臣可以自己回去的。娘说不能耽误父皇。”
“今天能看到父皇,儿臣已经很高兴了!”
沈娇小声的又来一句。
庆元帝心头一时间真是五味杂陈,将沈娇放下,“那父皇先去忙,让赵行德陪你回去可好?”
“不好不好。”
沈娇摇摇头,一脸娇憨的望着庆元帝,“赵公公要照顾父皇,不能让父皇为朝政所累,儿臣自己回去就好啦~”
女儿真体贴。
庆元帝心里陡然升起这么一个念头,心想若是那些皇子们,只怕得吵闹不休了。
还是女儿好!
庆元帝又低声哄两句,才随着侍卫一并离开。
他并不知道自己心里那个纯善至孝的九公主,此时眸中正滑过一抹暗色,看着他的眼神也带着些遗憾。
“你现在打算去哪儿?”
229见沈娇往外走,有些好奇的发问。
“自然是去息宁宫,现在时机正好。”
沈娇眼眸微眯,可惜啊~今天没让庆元帝真的把她抱回秀禾宫,不过问题也不大,年夜宴将至,她还有的是机会。
“你去息宁宫做什么?”
“自然是去罩着佑安。”
“你?”
沈娇微微勾起唇,却并没有和229多说,她七拐八弯的走到息宁宫。
息宁宫地处偏远,里头住的又是质子,宫墙房屋裂缝都无人来补,大冬天的走进去,是一点暖气也没有。
听到微末声响后,沈娇那双锐利的眼瞬间变得单纯起来,头一歪,好奇的朝走出门的傅佑安露出一抹笑。
至死,那个穿着白色大氅娇俏动人的姑娘,站在院子里唯一一株红梅下的笑容,还被傅佑安记得清清楚楚。
“你是谁啊?”
沈娇率先发问,心底却是闪过一抹恼怒。
这可是最冷的时候,傅佑安身上的冬衣却很是单薄,屋子里显然连一丝炭火也没有。
傅佑安惨白的面容勾起一抹弧度,显的温和而无害,“我是傅佑安,大梁质子,你又是谁?”
“我叫沈娇,是九公主。”
沈娇迈步往里走,顺手把傅佑安拉进去,“你这里怎么没有炭火?”
“无妨。”
傅佑安不在意的应着,心里却想,九公主?
之前都没怎么听过,身边也没跟着伺候的人,看来也是个不得宠的小透明人罢了。
也不知怎么就窜到自己这里来了?
沈娇见他估计在外吹了下风,进门就咳嗽两声,连忙把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到他身上,“你是不是很冷啊?这件大氅是我父皇刚刚给我的哦,我送给你。”
突然而来的暖意,令傅佑安浑身轻抖一瞬,随后身上才好似活了过来,不断地从大氅里汲取温热。
他这才品着沈娇嘴里的话——父皇刚刚给我的~
傅佑安眼眸微垂,只脸上的笑愈发温和,“皇上看来很宠爱公主呢。”
“是啊,父皇还答应以后来陪我下棋。”
沈娇轻眨着眼,“父皇说从前我被内务府的人欺负了,他好生气的,你是不是跟我一样啊?我带你去找父皇!”
一连串话说下来,傅佑安不动声色的给旁边不开口的侍从使了个眼神。
侍从在心里一琢磨,当即就叹口气,“九公主好意,公子和奴才都心领了,只是若公子因这点事去找皇上,公子日后的日子怕是要更不好过。”
沈娇自然没错过傅佑安和侍从来回递眼神的场景,见状心头‘哦豁’一声,啧啧称奇。
厉害了我的宝,初见面就打算利用我了?
沈娇心里明白归明白,面上却故做不懂的发问,等傅佑安柔着嗓子仔细解释后,她才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来。
“那你好可怜啊。”
沈娇扯着傅佑安的逐渐有些温度的手,眼巴巴的望着他,“你放心,以后本公主罩着你!”
“那我就先谢过公主了,只是希望公主莫要因为我而惹怒皇上。”
傅佑安又耐心叮嘱两句。
得知沈娇喜欢下棋,还让侍从拿出围棋和沈娇下两盘,眼见外面天色逐渐暗沉,沈娇这才提出告辞。
傅佑安自然不会拦她,而是笑着把她往外送,顺手还要把大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