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手里头翻看的都是官员的卷宗：他们有的从九品七品开始做事，在十一年前废太子案的时候突然冒头告发了废太子的、也有突然出了事的。等人死了之后，继任差事的小人也已经标注出来了。”
江小瑕神色透着几分古怪：“但是这批人无一例外都有个特点，他们在范青的案子之后，逐个儿开始出事儿。”
比如闫创，比如之前的曹继。
这倒是跟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
云漪和宇文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这些人在五年前的时候逐渐出事儿，就有人再度顶了对方的缺儿，这些缺儿都变成了另外一批人。这些人的名单小人也准备好了，但是他们……”
江小瑕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众人，低声说道：“现在大部分都升到从五品以上，已经成为官员中的中流砥柱了。虽然盐务肃清了部分江南官员，其中就有名单上的人，但……京城里还有一批。”
云漪眨眨眼，将嘴里的吃食吞下，又秀气地擦了擦嘴，追问道：“是因为盐务案之后被提拔上来的么？”
“还有河运上的，户部和工部的人本来就缺得多，补充上来调任的官员，也多都是这两部的。”
大理寺之前就被怀疑过，但是因为没有什么人员调动，属实看不出有啥不妥。
可旁的衙门就不一样了。
这也是为何盐务之事事发后，梁大人就是最先进了锦衣卫所的。“敲山震虎”，让其他官员也都看个一二。
云漪心里是有些无奈的，她叹了口气，随即看向李大人。
李正直正在低头专心吃饭，突然察觉到周围没到动静了，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看，发现大家都盯着他呢。
“哦，到我了啊。”李正直赶紧抹了一把胡子，认真地说道：“太子的行程我已经调查了，陈晋年的来头，我有些猜测。”
他说着就从卷宗里面找到了一个非常不起眼的。
宇文霄接过来看了看，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地名，一时间，他神色就变得有些古怪。
他将手里的纸张递给云漪，云漪看完之后诧异地道：“蔡州人？”
那不是二王爷府邸丁管家的同乡吗？
“都是蔡州人，必然是有些联系的，如此说来，当初的黑药坊事件，会不会不是丁管家和童管家联手，而他们的上家……”
李正直话音没落，云漪和宇文霄、江小瑕异口同声地道：“二王爷！”
从一开始二王爷就不无辜！
“要是二王爷就是幕后主使，那黑药坊的案子就说得通了；拖太子身边的童管家下水，也有动机了。
可惜当初黑药坊的线索太少、童管家又被灭口，导致众人虽然有所揣测，却没能往这个方向去调查。
再加上童管家之死惹得众人把注意力引到了太子的身上，这才让大家逐步跑偏。
想不到，这竟然是一出连环计。
而二王爷始终蛰伏其中，等待着事发的那一天。
“哎，这里怎么有个襁褓啊！”
江小瑕突然从方才的卷宗里翻出了一块旧旧的襁褓，因为当做证物塞在了卷宗的最里面，保存得还不错呢。
“是襁褓吧，世子爷？”江小瑕把物证递过去，云漪和宇文霄都过了一遍手。
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几分欣喜！
太好了，又多了一块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