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审审。”
李正直双目迸射出一道道精光，拍着肚子，冲那些莺莺燕燕挥手：“诸位，都到这一层集合！”
云漪眼看着方才即将上高台的艺书提着裙摆下来，眉眼浮现出几分复杂。
幸好，艺书还没来得及将罪证取走。
“目前案件已经很清楚了，本官从验尸情况、诸位口供中筛出了三个嫌疑女子，这三人都有杀人动机。”
李正直抬眼瞧了一下方才被单独叫过去叙话的三个女子。
“本官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凶犯主动站出来，从轻发落。”
焕儿、艺书和月娇互相对视一眼，没人动。
其他画舫姑娘探究的目光则一直在她们身上徘徊。
“艺书姑娘，说吧，你为何要杀害蕊儿姑娘。”李正直不想在此多逗留，冷声喝道！
其他躲在船舫侧面的女儿家都惊呆了。
“是艺书姐姐？”
“不可能吧！艺书姐姐不会杀人的！”
“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一个娇俏的小姑娘从人堆里挤出来，怀里抱着琵琶。
“艺书姐姐跟蕊儿姐姐一向交好，怎么可能杀害她？”
李正直肃板着胖脸，端起了官架子之后颇有几分威慑力。
“是啊，你既然同蕊儿关系这般好，为何要杀她？”
艺书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大人可有证据？”
“没有证据，本官会提审你么？”李正直冷哼一声。
“我没杀她。”艺书神色从容地道。
云漪挑了挑眉，嘴这么硬？
“不见棺材不掉泪！”
李正直也不啰嗦，“蕊儿抢走了你的恩客，断了你从良的路，你妒恨之下，蓄谋杀人！可对？！”
“我没有。”艺书眸光淡淡地道：“方才跟她争执的人是月娇，不是我。”
“艺书姐姐？”月娇一懵，“我们只是吵架，可我没杀她啊！”
“我没说你杀她了。”艺书望着月娇：“我只是说，看到你们在争执。”
那双凌凌清眼泛着冷漠的寒光，早已经不是她们认识的艺书。
“是，她们争执完了以后分开，你躲在暗处，上前去跟蕊儿说话，让蕊儿放松警惕。蕊儿当你是好姐妹并未防备，你顺手用自己的琴弦划破了她的脖子！”
云漪突然接茬儿，将艺书后面的话立刻堵死，抿唇说道：“对么，艺书姑娘？”
艺书脸色一白，还想狡辩，沉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当然知晓。有位大人要给你赎身，你本以为好日子终于要来了，一切又有盼头了。谁知道蕊儿背着你跟那位大人搭上线。她舞姿惊人、容貌出众，相对比之下，你就显得寡淡无趣了许多。最终那位大人临时改变主意，选择给蕊儿赎身！”
李正直接过云漪的话茬儿，字字句句都带着强势的胁迫之态：“这就是你杀人的动机。”
艺书姑娘本就长得端庄秀气，清灵秀雅的眉眼逐渐染上几分无措，“你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就算指控她杀人也无用。
她自认没有露出丝毫破绽，绝不可能轻易认罪。
“谁说我们没有证据？”轻灵的明眸浮现出些许无奈，云漪低声道：“你的琴。”
“我的琴弦上没有血迹。”艺书眸光微敛，淡淡地道。
“琴弦上确实没有，可是古琴有一个特点。”云漪也不多话，上了高台。
艺书见状立刻慌了，她就欲上前，被薛丰儿摁住了手臂！
“你可以屈打成招，不要碰我的琴！”艺书尖叫出声，脸色煞白！
白皙的指尖还未碰到琴弦就收回，云漪杏眸微眯，凌厉的盯着艺书：“不是这里才有琴弦的。”
古琴也好、古筝也罢，右侧板格能调音藏物，放一团染血的琴弦再容易不过！
说着，云漪从侧面一扳，打开了古琴右侧，“这里面……”
杏眸蓦然瞪圆，琴盒里面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