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方给人行方便,人家给童方孝敬,一举两得。
至于这个黑药坊到底有多黑、中间经手什么药,周同知大人又是怎么死的,童方表示一概不知。
看来,不动用点儿特殊手段还是不行。
“哦……”云漪起身,绕着童方走了一圈儿,好奇地道:“童管家知道的这些,可不足以判罪呢。”
此言可说到了童方的心坎儿里。
他咧嘴一笑,“小人毕竟是太子府邸的人,行事总得有些分寸……”
“童管家确实是极有分寸的人。”
云漪转完了,走回宇文霄身侧,冲他眨眨眼。
宇文霄一懵。
什么意思?云漪为什么突然给他使眼色?
云漪轻轻托腮,好奇地问道:“太子殿下常年忙碌得很,府中事务都得童管家执掌。遇到不听话的奴才,免不了要动手吧?”
“自然,自然。”秉承着少说少错的原则,童方讪然应着,早没了进门之时的高傲之态。
“童管家武艺高吗?”
“不过是会些拳脚功夫……”
童方油滑地答了,宇文霄这次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云漪是想给童方诊脉,确认他的内劲如何,所以才把话题引到了武功上。
“怎么回事?我的半个身子怎么麻了!”童方突然脸色大变,满脸惊慌地抬头看向云漪。
云漪早就等着盅虫发作了,赶紧上前两步:“童管家别怕,民女不才,会些医术,可以替你诊诊脉……”
“小姐,奴婢帕子和银针准备好了!”付小宝对自家小姐的套路熟悉得很,机灵地掏出银针和白绢。
童方先是半推半就、后是无奈伸手,岂料便是这伸手那一瞬的功夫,他蓦然猜到了云漪的目的!
她是想确认自己的内力如何!
真凶是不是童方,只要把一把脉,云漪就知道了。
胜利就在眼前,锐利的杏眸灼灼地盯准了放在白绢上的手臂。
就在云漪即将成功的时刻,童方蓦然扬手把将云漪推开,她一时不防被童方带着几分真力狠狠地推到了地上!
“云漪!”
宇文霄大惊失色,再看童方,他已经急速夺门而出,这是事情败露要溜啊!
“梅英,拦住他!”
梅英嗖地随着童方的身影冲出偏厅,宇文霄赶紧推着轮椅到云漪跟前,云漪已经被付小宝扶起来。
她左臂摔狠了,有点疼。
“还好吗?”
清眸盛满关切,宇文霄俊逸的容颜担忧得很,眉心的朱砂痣都凝成了一个结。
“我没事。”云漪被付小宝扶起来,朝宇文霄沉声道:“就是他,没错。”
“嗯。”宇文霄扶着轮椅的手悄然收紧:“该收网了。”
童方一边跑路一边心里暗骂自己有眼无珠。
轻敌了,大意了。
宇文世子能是普通人么?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皇上都没忍心弄死的主儿,现在还能拖着个半死不活的身子稳坐钓鱼台。
足以说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半边身子的麻木感开始减退,逃跑的速度愈快起来。偏偏身后宇文世子的护卫跟疯狗一样,死追着不放。
童方咬紧牙关,运功继续跑。
从太子府邸出来,云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唇瓣带着几分无奈:“太子府邸真不好玩。”
还不如二王爷府有意思呢。
起码还碰到了一个愿意送扇子的美大叔。
宇文霄闻言哭笑不得:“咱们是来玩儿的吗?”
童方露馅儿了,好歹这趟没白来。
童方在逃,宇文霄一行回衙门等待梅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