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驼子是个残废侏儒,卖相实在不太好看。
而生活在这种地方,显然也没多少油水可捞,故而身材瘦小干瘪,仿佛随便来一个人,都能将他推到在地。
但他的一双手却比常人粗大得多,十指修长粗壮,手臂上青筋显露。以玉连城的眼力,自然是看得出他这一双手掌上的功夫非同小可,而且应似修炼了某种爪法。
孙驼子脸色微变,旋即笑道:“公子说笑了,像我这种人,怎么有福气去学武功。”
那老人和大辫子小姑娘也将目光投了过来,窃窃私语,似是在讨论黑衣青年与孙驼子间有何恩怨。
“虽说‘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但像阁下这样的高手,在这种寒酸的小店中,一住就是十来年,显然也是有隐情的。”
玉连城打量着这间鸡毛小店,内里布置和外面一般破落寒酸:“能把你这样的人困住这么多年,一定是你答应了别人要完成某件事情,但这件事一直没有着落,所以你一住就是十年。”
孙驼子终于面色变了变,却还是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小店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那承诺也只怕与兴云庄有关,而且还牵扯到了上一辈的武林名侠。”玉连城向兴云庄方向看了看,又转过头道:“我要找你的第二件事,就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怜花宝鉴》已在我的手中。”
“什么!!”
原来孙驼子还能保持平静,可听到“怜花宝鉴”四个字,他眼中爆出一团精光,同时一股惊人的气势排山倒海般宣泄而出,桌椅板凳向四面八方翻滚,好似以孙驼子为中心,掀起了一股狂飙飓风。
显然,这孙驼子是个高手,内功深厚雄浑。但他在此刻听到这个消息,却连体内真气也无法控制,显然心情万分激荡。
“你说《怜花宝鉴》被你取走了?”孙驼子一字字的说道,
自听到怜花宝鉴后,他就仿佛换了一个人,尤其是一双浑浊不堪的双眼,已变得锋锐无比,浑身散发出一股摄人气机。
“不错,昨晚龙夫人已将怜花宝鉴赠给了在下。”
玉连城面带微笑道:“王怜花让你守护《怜花宝鉴》,为了也只不过替它寻一个好主人而已。在下天赋不俗,而且对易容、下毒等术也颇有心得,此物落在我手中,方能发挥出它应有的价值。”
“好,既然如此,就让我来瞧瞧,你有没有资格拿《怜花宝鉴》。”
孙驼子发出一声爆喝,竟将整个屋子都震的嗡嗡作响,反手就将抹布朝玉连城扔了过来。
他抹了十来年桌子,也抹了十万多次桌子,手劲总要比平常人大些。
更何况,孙驼子当年是以大鹰爪力驰名江湖。
此刻他将手中的抹布甩出去,挟着劲风,呼呼作响,力道绝不在天下任何一种暗器之下。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一砸之威,轻而易举就能够将墙壁都砸出一个窟窿出来。
玉连城手臂轻轻向前一探,缥缈如青烟,反手就将抹布抓在手中。手腕又是一抖,这块抹布竟反朝孙驼子砸了过去。
孙驼子冷哼一声,探手一抓,一瞬间就将抹布抓成粉碎,蝴蝶般四下纷落。
坐在一旁的老人不由皱了皱眉。
玉连城轻巧的接住抹布,但抹布落在孙驼子手中,反而变得粉碎。外人看来似乎孙驼子要厉害得多,
但在老头看来,却完全不同。
玉连城已到了刚柔并济的地步,举重若轻,故而很轻松的将抹布接下。但孙驼子只有刚猛,而没有巧力,抹布在他手中自然是要破碎开来。
两者孰强孰弱,实在再明显不过了。
而在抓碎抹布的下一刻,孙驼子人已如鹰掠出。
只见他左手出拳,一拳击出,石破天惊。
右手弯曲如钩,如鹰探爪,抓的气流嗤嗤作响。
虽是赤手空拳,但威势之强,也骇人至极。
“二叔抹了十几年的桌子后,怎么脾气还这么暴烈。”
小姑娘看着孙驼子,眉头不由一皱。然而她却不知,孙驼子正因已忍了十几年,早忍不住了,所以此刻一有机会出手,就不顾一切,想要一击得手。
玉连城神容不变,右手化爪,阴气森森。左手捏拳,激荡风雷。
以拳对拳。
以爪对爪。
砰!砰!
只听两声闷响,劲气激荡,掀起遍地尘埃,四散开来。
孙驼子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面上露出一丝异样潮红。
但他察觉到对手强大,非但没有丝毫后退之意,反而脚步一进,双手化爪,干枯手臂一瞬间膨胀起来,青筋一根根暴凸,向玉连城展开连绵攻势。
玉连城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轻飘飘的拍出。
在拍出的刹那,手掌散发出莹莹玉光,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而且在拍出的过程中,手掌轻轻一晃,明明是一只手,却突然变成了两只、四只、八只……
铺天盖地的掌印,顿时向孙驼子拍了过去。
这是他从从幽灵山庄无豹手中学到的千手如来掌,虽只学了一点皮毛,但配合‘玉罗轻烟掌’,也足以应付眼前的情况了。
只听砰砰的劲气不断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