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一身童子功已臻至化境,真气精纯,招式凶猛凌厉。
若论实力之强,他绝不在西门吹雪、独孤一鹤等人之下。
玉连城本已将霍休看的很高明,但真正交手时,才发现还是小瞧了对方。
霍休凌空而起,又是一拳轰出,劲气狂飙,随时都能掀起一轮狂风暴雨。
玉连城反手一拳轰出,拳风郁郁,仿佛风雷狂鸣,威势也绝不容小觑。
双拳毫无花哨的碰撞在一起,只听“砰”然猛响,仿佛闷雷,周遭劲气炸开。
玉连城被迫向后蹬蹬退了两步,这还是他出道以来,首次被人从正面逼退。
他虽未全力出手,但霍休同样如此。
如果照现在这情况斗下去,至少要两百招开外才可能分出胜负。
然而在八十招后,衣袂破风声大作,霍休逃了。
逃的很快。
他毕竟是老了。
不但人老了,就连心也老了。
一旦玉连城使出两败俱伤的招式,霍休就只能退。
连续三次后,他几乎被玉连城逼入绝境。
最后玉连城一掌拍在胸口上,纵然霍休奋力抵抗,让这一掌的掌力溃散大半,真力只剩下两三成了,但也够他难受了。
加之霍休先前就中了一掌,伤上加伤之下,霍休果断选择退走。
一点也不犹豫。
这青衣第一楼本就是他的老巢,他对这里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只见他掠至墙壁,打开一道暗门,很快消失不见。
玉连城竟也不着急去追,他伸手一招,将红泥火炉上的酒取来,连饮三口,长笑:“酒方温好,敌已败逃。”
上官雪儿眨了眨眼睛:“酒不是都已快煮沸了吗?半个师父,你真的不怕烫?”
玉连城拍了拍上官雪儿的脑袋,叹息道:“你这丫头,有时候聪明的很,有时候又笨得很,该向你姐姐学学,但千万不要完全学。”说罢,身影一掠,与公孙兰一同追击霍休去了。
上官雪儿将黝黑灵动的眼睛看向上官飞燕。
上官飞燕嫣然道:“男人都是好面子的,所以他有时候为了面子而撒谎,你不应该揭穿他,要帮忙附和。当然,如果不知道该怎么附和,你就用敬仰的目光看着他,沉默也是一种诉说方式。”
上官雪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霍休的轻功很高,但玉连城的轻功更高,他有信心追到对方,虽然可能要花些时间。
但出乎意料的是,玉连城很快就追到了霍休。
或者说,霍休正坐在一个石台上等着玉连城。
他竟然很有很有闲情的从旁取下了酒杯酒壶,自饮自斟。
玉连城放慢脚步,道:“你不逃了?”
霍休冷笑一声:“为什么要逃?”
玉连城道:“因为你不是我对手,而我要杀你。”
霍休饮了一杯酒,话题忽然一转的:“你身上有钱吗?”
玉连城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不多,也应该有两三千两。”
霍休道:“死人是不需要这么多钱的,等你死了后,我一定替你将银票拿出来。”
玉连城道:“如果我死了,银票自然是你的,可我还没有死,死的只会是你。”他的眼睛里,已经发出刀锋般的光芒。
霍休淡淡道:“你是不是以为你已吃定我了。”
玉连城点了点头。
他一个人就足以吃定霍休,更何况一旁还有个女剑客公孙兰。
“实际上,刚才的交手我并未使出全力,真正厮杀起来,我不见得会输给你。”
霍休道:“可我是一个商人,商人总是喜欢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润。既然我有更好杀死你的法子,我为什么还要和你拼命。”
玉连城道:“哦?不知道这个法子是什么?”
“你马上就知道了。”霍休的手轻轻在石台上一按,突然“轰”的一响,上面落下个巨大铁笼来,罩住了石台。
玉连城眉头一挑:“你莫非疯了不成?”
霍休道:“我没有疯,但你们却要疯,活活被饿疯。”
玉连城道:“哦?”
霍休冷冷道:“外面的大门已经被我封死,而这里唯一的出路,就在我坐的石台下面。我可以向你保证,等我走了后,一定不会忘记将这条路封死。原本我是打算用它来对付陆小凤的,可惜你们这几只小老鼠提前闯了进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公孙大娘忽然身形一动,两柄短剑倏然出现,化作两道匹练剑光,倏然斩向铁笼子。
叮、叮两响,火花四溅,而铁笼子上留下两道浅浅的印记。
霍休淡淡道:“我一向是个很吝啬的人,但在和自己性命相关的事情上,总是会下很多功夫。这百炼精钢铸的铁笼,就算削铁如泥的刀剑,也未必能削的断。”
公孙大娘冷哼一声,又是一把银针打出。
霍休没有闪,也没有动,只等这银针穿过铁笼,他才招了招手,这十来枚泛着乌光的银针已经全跌入他的掌心,他的手上不知何时竟还戴了薄薄的蚕丝手套。
这老人手上功夫之妙,连公孙大娘也忍不住惊叹。
“虽然银针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