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弦音慌张的声音,孟子柔一伙人急匆匆的跑进屋子,顾不得喘一口气,径直来到床前。一直守在床边的星陨立刻站起身子,安静地退到了一边,关切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床榻上昏迷的女子。
“墨竹!”孟子柔刚想俯下身,去拉墨竹放在被子外的手,陆萧却伸手阻止了她,指了指墨竹青灰色的脸,一脸凝重的说道:“小心,她中毒了。你先不要碰她,有些毒可以通过皮肤接触而相互感染,十分厉害!”
孟子柔打量着昏迷的墨竹。平日里白净细腻的皮肤,好像涂上了一层颜料,发出青湛湛的光。仔细看去,其中还布满了一块块深色的印记,像是沉积下来的油渍污垢,急需清洗一般。柔软的红唇变成了僵硬的绛紫色,连乌黑的长发也似乎在慢慢的变浅、变灰,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失去了色泽一般,变的毫无生气。她的样子让孟子柔觉得一阵眼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对她做了什么?”赤练突然间出手,一把麝月神弓紧紧地攥在手里,三只闪亮的光箭笔直的对着星陨,只要一松手,便可直取其性命。
“赤练,你疯了!”弦音惊叫着,刚想跑过去拦住赤练,孟子柔却将她伸手拉住,一把拽到身边,冷着脸看着眼前的星陨,暗暗调动灵力,提防他突然逃跑或者反击。
可是星陨却没有动,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一脸淡定,目光森然:“赤练,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哼,昨天墨竹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就成这样子了,一定是夜里有人对她下的毒。而昨天她离开时,我亲眼看见你尾随而去,而且和她争执了起来,墨竹随后哭着跑了。难道你敢说没有这些事吗?”
——“我们昨天确实说了一些话,可这又说明的了什么?
——“你敢把你们说的话说出来吗?”
——“------”
——“怎么不说话了?要是真的问心无愧,又何必遮遮掩掩的?”
“不是他,是我------”昏迷中的墨竹突然间睁开眼睛,勉强开口道:“是我------向他表白,他不肯接受------他现在不说------是怕------伤到我,对不起------”说着,双眼一闭,又昏睡了过去。
“墨竹!”众人焦急的呼唤着,却始终没有让她再次醒来。
星陨的心突然间像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抓住,撕裂般的疼了起来。向来机警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这个女孩子,为了维护自己,在众人面前连最宝贵的尊严都可以放弃,这份爱,又岂是一个“深”字可以形容的!
就在众人陷入尴尬的僵局时,一位侍者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简单的施礼后,站起身,急切的禀报道:“三护法,王国里发生了瘟疫,长老们想请你去议事厅,商议一下------”
话未说完,侍者突然惊恐的后退几步,被门槛绊倒,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一只手不住地颤抖着,指向床上的墨竹,结结巴巴的叫喊起来:“瘟疫------你们这里也有瘟疫了------快走------
话音未落,侍者便逃也似的飞奔而去,连撞掉了门帘都顾不得捡。
“什么呀!这么胆小!”弦音嘟囔着,起身捡起门帘,随手挂上。
孟子柔想了一下,看着陆萧,询问般的说:“我还是过去看一下吧!这个侍者吓成这个样子,一定有原因。而且中毒也好,瘟疫也罢,总的想办法治好墨竹!”
“我陪你一起去!”说着,陆萧站起身,就想往外走,却被孟子柔一把拉住。
——“你别去了,你的身体刚刚恢复------”
“我没事!”宠溺的看着关心自己的女人,陆萧的心里一阵温暖。这种感觉真好,就像回到了前世,两人相依相伴的日子。孟子柔也了解的一笑,下意识的挽住了陆萧的手臂,一起走了出去。
看着两人相依远去的身影,弦音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嘻嘻哈哈的说:“看来我们吃喜糖的日子不远了!”却没有注意到赤练的脸上写满了落寞和孤寂。
星陨没有说话,安静的坐回到床边,目不转睛的守护着昏迷的女子,似乎这已经成为了他全部的使命。
陆萧陪着孟子柔,缓步来到了议事厅。架这里的奢华,丝毫不亚于前院。这个大厅近百平米的地面,均被白玉铺满。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是“议事厅”,东北角摆放着一架紫檀木的书柜,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旁边的玉桌上,琵琶、古琴、玉箫------精美的乐器在晨曦中发出柔和的光彩,香炉里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大厅。
显然,这些长老们平日里极为享受。十余米长大紫檀雕螭案,横亘在大厅中央,旁边的正襟危坐着九位神采各异的长老。或一本正经、或满脸不屑,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陆萧皱皱眉头,显然对这里的极尽奢华极为不满。孟子柔却不着痕迹的抓了一下他的手臂,示意其不要发作,才轻移莲步,随陆萧一起走了进去。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