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排小字是——
［小轶儿，被骗了吧，哈哈哈］
而这时候，办公室门外隐隐约约传来男人肆无忌惮的笑声。
沈轶：“……”
无聊。
她面无表情拿起白纸，抓成一团直接丢进了脚边垃圾桶。
从办公室离开后，秦恩辉走下楼，抬头，居然觉得阳光有些久违的明媚。
……
晨曦很柔和，打在落地窗上，静静地投射在沙发上侧身躺着的男人侧脸上。
男人搂着手，双眸紧闭着，脑海里有无数道声音划过。
“陈碧君，你现在马上带着你那野种滚出沈家，有多远滚多远！”
“妈妈，你为什么要丢下妹妹，你应该把小铁儿带上，你觉得留下妹妹一个人在沈家明那混蛋那儿，她会过得开心吗……”
“慕凡，这份合同，你一定要好好保存起来，以后把沈家的一切给你妹妹夺回来，对不起，妈妈承认自己很自私，妈妈爱你，也爱小铁儿，可是……妈妈没办法不爱你们的爸爸，更没办法接受你们爸爸不爱妈妈的事实……”
“妈妈！妈妈！你醒醒啊！”小小的男孩对着沉睡在床上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大喊，喊得嗓子都哑了，床上的女人也没有任何回应。
贺海明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的就是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慕沉。
“慕总。”
“……嗯？”
慕沉醒来，揉了揉太阳穴，“我又睡着了？”
贺海明点头，有些担忧，“您又睡着了。”
是啊，他又睡着了。这两年，他越发的嗜睡了，到了现在，有时候只要一闭上眼睛，似乎就能马上睡着。
如果没有人叫醒他，恐怕就永远醒不来一样。
揉得脑子清明许多，慕沉收手，“人准备到了吧，你替我带人去楼下迎接一下。”
“是。”等贺海明离开，慕沉这才从沙发上坐起来，慵懒地靠着沙发，仰头盯着天花板。
怕又忍不住睡着了，他弯身拿起茶几上的一包烟，娴熟地从烟盒里敲出一根香烟，打火机嗒一声响，一缕火苗点燃了已经刁在嘴里的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又重新靠了回去，从薄唇里吐了一口烟，让他暂时忘掉了脑海里的痛苦。
他始终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可以为了一个负心汉去死，却没办法为了他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再次推开。
慕沉弯身，将抽了一半的香烟掐灭，丢进烟灰缸里，随后又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看着门口进来的男人。
贺海明把人带进来后就老实退了出去。
“现在该叫你秦总了。”慕沉狐狸似的眼睛半开半阖，似笑非笑。
秦之维走了进来，在慕沉对面坐下，清隽的脸上无波无澜。
傅念白嬉皮笑脸地在秦之维旁边坐下，打趣，“嗨，慕总，这你就生疏了，叫秦哥妹夫就行！”
“妹夫？”慕沉唇角微勾，“呵，傅少还是一样的会说话，可我可还没打算承认呢。”
傅念白笑道：“慕总的心情我能理解，要铁儿姐是我妹妹，不管她跟了谁我也不乐意啊。”
感受到旁边秦之维瞟来的一记寒光，傅念白赶紧说：“不过嘛，秦哥跟别的猪不同，他有感情洁癖，精神洁癖，拱了一颗白菜，别的白菜那是肯定看也不会看一眼。”
秦之维：“……”
慕沉淡淡笑道：“只要是猪就没什么不同，猪本质都贪吃，只不过刚吃饱没消化才会对别的白菜视而不见罢了。”
没等傅念白继续说，秦之维开口，“好了，长话短说，慕沉，这里有两份合作协议，你看过没有问题就签了吧。”
“两份，不是一份吗？”慕沉妖魅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坐直了，垂眸看向茶几上的合同。
他的瞳孔蓦然睁大，一份是南城那块地的正式入股协议，还有一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