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轶也不避讳，冷笑道：“难道不是为了让她用蓝主任的相貌骗得秦恩泽去赴约，让他松懈好对他痛下杀手吗？”
“呵。”秦恩辉自嘲地笑了笑，“我还没有心思为了特意对付秦恩泽而花了那么多精力去做出一个像蓝素素的女人。”
“我不关心你的想法，也没兴趣去猜。”沈轶嗤笑，“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把程艾青整容成蓝主任的模样？”
秦恩辉笑得意味深长，“大概是喜欢，所以想天天看到那张脸的样子吧，就像如果你死了，我那位侄子大概也会把你的尸体封存好，天天去看一眼一样。”
提起秦之维，沈轶皱了皱眉。
女人那张鹅蛋脸精美绝伦，就像被老天爷宠爱的幸运儿，精雕细琢得完美无瑕。
这样儿的美人儿，用冰棺封着，一定极美。
脑海里浮现出那种画面，秦恩辉又开始魔怔了，扬起脑袋，似乎在想象着那种凄美变态的画面，“对啊，你说如果你死了，我那侄子会怎么样呢，我居然开始期待了。”
“……”沈轶看出来了，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讲话的样子，好不容易逮着一个人，便总想说什么，“我并不关心你怎么想的，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哦，也是，小轶儿，我知道你最关心什么，关心你那位失踪了20年的哥哥沈慕凡。”秦恩辉跳起来，做到了台面上，“上次在沈家，我说过我可以告诉你哥哥的消息，不过你似乎也信不过我。”
“你可以选择告诉我，至于信不信，是我的事。”沈轶手指动了动，松开门把手走进去。
她选择赌一赌，看秦恩辉究竟是不是真的会告诉她关于哥哥的事。
秦恩辉开始捣鼓台上的仪器和药剂，“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哥哥没死，开心吗？”
沈轶沉默片刻，注视着男人的动作，尔后笑了笑，“如果你没骗我，那多谢你，如果你骗了我，我想我也该感谢你。”
至少，她真的没有接受哥哥已经死了的事实。
“呵，谢我吗？你是不是觉得你哥没有死就是好事呢？如果一个人已经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觉得他是活着好，还是死了清静？”秦恩辉突然又冒出一番大道理，“你一定想说，还有爱的人，还被人爱着，当然是活着好了。”
他戛然而止，不羁的脸变得扭曲可怕，“有时候，正是因为有爱着的人，还有爱着他们的人，才让他们活得更有负罪感。”
他自说自话，最后可能是口渴了，居然就着自己刚才在烧瓶里的捣鼓的液体喝了下去，又舔了舔嘴唇。
沈轶握紧了手，一颗心狠狠地揪着，“你的意思是，我哥哥虽然活着，却比死了更让他痛苦吗？”
秦恩辉耸肩，无所谓的说：“我不知道你哥是不是会给这么想，毕竟一个手脚残缺只能终日躺着的废人，他怎么想我还真猜不到。”
手脚残缺……
照片里，哥哥倒在血泊里的画面一涌而出，沈轶血液逐渐冰冷，她忍着心中翻涌而出的情绪，说：“我哥在哪儿？”
秦恩辉说：“你想要从我嘴里知道你哥的下落，是不是也该对我有所表示？”
顿了顿，他缓缓道：“比如……替我把我那小侄子悄无声息安乐死了，怎么样？”
秦恩辉继续分析：“既然你医术这么高强，不难做到吧？只要八月三十号之前，我侄子死了，那么第二天我马上告诉你你哥的下落，拿一个将死之人的命换你哥的消息，这买卖不亏吧？”
“我只给你这唯一的一次机会，愿不愿意做这个交易就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