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轶接过,看了眼鉴定报告的结果显示,似乎早有所料,并没有太大的失望,失落多少有一些。
她一半庆幸,一半难过。
庆幸的是,慕沉不是她哥哥,就算他真跟害死秦之维母亲的那个组织有关系,至少,她不会太过为难。
难过的是,她仍旧没有哥哥的任何消息。
哥哥到底在哪儿?慕沉跟她说的那些有几分可以信?慕沉的出现以及所作所为,真的只是为了帮她给母亲报仇吗?
还是,为了全性那个组织?
“你也看到了,可以确定,头发的主人与你并不是兄妹关系。”陆凌渊说,他在电话里头,其实也没有勇气直接告诉她这个结果。
他一直都清楚,沈轶为了找她哥哥,付出了多少努力,结果都是一次次的扑空。
沈轶苦笑,“习惯了,谢谢你。”
“不用跟我说谢谢。”陆凌渊温柔地说,“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尽管提,我不敢说我一定能帮得上,但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刚好有件事还要你帮忙。”沈轶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手写的药方,是帮秦之维专门配制的安神助眠和镇定止痛的方子。
之前给秦之维吃的是她自己的备用药,就连那个香囊,也是她自己随身携带的,某些程度上来说,秦之维心病的症状跟她差不多,只不过比她更加严重。
而现在,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库存了。
她想要给秦之维多做个香囊备着。
“这些没被划掉的药材,你可以帮我拿到吗?越多越好。”其实很多味药材,她都可以拿到,剩下的是市面上禁止私自售卖的,只能有相关医学工作者能够拿到。
陆凌渊毫不犹豫:“可以。”他收好了方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铁儿,你既然已经来到帝都,有没有考虑过,找个你擅长的工作?比如……这里,我可以给你写引荐信,以你的才学,就算是考试绝对不会有问题。”
沈轶摇头,“我说了,我比较喜欢研究一些偏方,这些造福社会的工作还是交给你们吧,我呢,只要能治好身边有所需要的那些人就够了。”
比如,秦之维。
“这样啊。”陆凌渊显露出可惜的神色,他承认自己有私心,他想像从前一样,跟沈轶一起研究医学。
要说沈轶已经结婚,他不在乎是假的,可是他早就知道,沈轶的心里从来都容不下任何一个男人,不管是他,还是阿珏。
这个秦家的少爷就给不可能了。
倒不是因为这位秦家少爷是个病秧子,而是这那种身份地位的男人,对感情有几个是真心纯粹的?
沈轶是个极其通透聪慧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不懂这点。
“跟底层人谈感情与道德,跟中层人谈利益与逻辑,跟上层人谈梦想和未来。”
这是沈轶很久之前跟他和阿珏说过的话,他们这些从底层出来的人,才是最重道德与感情的,上层人,考虑的只有更远大的抱负。
研究院里的前辈,蓝素素院长,正是当初秦家当家人的原配妻子,而她的丈夫,当年就是可以为了自己的抱负,放弃救援自己妻子的人。
这种人,心太狠。
陆凌渊从不奢求与沈轶能有名正言顺的男女关系,他只要能看着她,陪着她,照顾她,保护她一辈子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