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蓝晓,李玄心里五味杂陈。
若没有蓝晓,哪来的燕孤寒?若没有燕孤寒,哪来的现在的自己?
“国师言重了,李玄虽然不懂什么修道,但是也知道国师正是修道最好的年华,又哪来的那么大危险?
要是人人修道都这么危险,那也就剩不下几个修道者了吧?”
玄真静默,过了一会开口:“陛下果真非凡,又如适龄稚子,又如老奸巨猾,玄真真真是看不懂呢。”
“你有什么阴谋?为什么要看懂我?”
“唉……”玄真准备转身就走,可是却说什么也挪不动步:当初李玄说他是天选之人,现在看来,可能性竟然超过了五成。
这是什么概率?
能挣脱天道束缚,自此逍遥天地之外的人,哪一个不是天选之子?
现在,只拿最简单的来看:陛下已经是一个修者了,这就很了不起呀,他修的难道是双修功法?
玄真脸上一红,刹那间觉得气息瘀滞,差点经脉逆乱,赶忙收束心神,才稍稍好了一些。
“燕小姐对陛下真是云天高谊,这么短的时间,陛下就虏获了燕小姐的芳心,由此可见,陛下真乃是世间奇人,玄真真真佩服。”
“这倒不用,有些能力是天生的,这么强我也没办法。”
“陛下,可还记得咱们当初的约定?”
“什么约定?最近太忙,有些事我都记不得了。”
“当初玄真曾和陛下约定:若是定国鼎有了宝物,第一时间要分享的人,是玄真。”
“嗯……是有这个约定,确然不假。但是当日定国鼎吐宝之时,朕确信你也在现场,定国鼎炸飞了李兰山,可没有吐出任何的宝物啊。”
“我原本也以为这是真的,但是现在我发现……陛下真是老奸巨猾呀,你骗过了所有人。”
“此语不妥——我从未曾骗过任何人。”
李玄看着远方,这时候才感觉到那悲伤如此真切,如此无法言说。
“我拿你当可以信赖的朋友,这一点从未改变,我可以真正的告诉你:那一日定国鼎确然并未吐宝。
这已经是第四年了,定国鼎四年没有吐宝了,大周的定国鼎啊,就这么废了吗?国师,你学究天人,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陛下,玄真乃是蒙山教掌教,和大周乃是唇齿相依的关系,大周离不开蒙山教;蒙山教更离不开大周。是以,乾元大陆的朝代更替,第一件事都是国教崩塌所致。
——在乾元大陆,从来没有发生过国教残害君主的事,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双方这种互相依存的关系。玄真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陛下:玄真永远也不会暗害陛下,更不会暗中背叛,那样的话,玄真的道心崩毁,就算是转世,也根本不可能再走上道途了。
这样,陛下可放心了吧?”
“从我到你的总坛,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从未再怀疑过你——你可以说我被色所迷,但是我确然完全相信你。”
玄真又是脸上一红:“陛下,玄真乃是方外之人。”
“那有什么关系?我说过我嫌弃吗?”
玄真脸色爆红,原本清清如水的面庞,快要垂下低到自己怀里去,若不是还有事要说,自己真的转身就消失,让这个不知道发什么疯的色坯自己在这瞎扯淡。
“咱们换个话题。”
“咱们说什么了?不都是在正常的聊天吗?为什么要换?”
“陛下,”玄真几近于呻吟:“你的燕孤寒刚走……”
“你想补进来?那可真的是一家人了。来吧,到我身边坐。”
“你……陛下,咱不是一家人。玄真是道门领袖!”
“你当你的领袖啊,这有什么问题?谁敢说你有问题,我收拾他!”
玄真想起师父说的话,不由得一阵阵心慌。
“陛下,如此……”
“你不愿意?那好,说正事儿吧,我听着。”
玄真感觉自己原本在高原,直接被李玄给扔到了平地。
可看着眼前的“李玄,”她更确信师父当初说的话是对的:自己的机会,只在能够找上门的李玄身上。
没有任何其他可能。
燕孤寒有了道宝,这一辈子想要低调,都不可能了。
道宝蕴含的道韵以及大道光芒,可以时时刻刻反哺修者,可以说……身上有了一件道宝,就等于时时刻刻浸泡在大道的长河里:简单说,把道宝放在猪圈里,猪都能最后飞起来,成为人人敬仰的飞猪,何况人?
李玄给燕孤寒道宝,根本没想着避着自己。
这人呐,最怕的是想得多!
玄真很显然就陷入了这种怪圈:有所望,自会有所迷。
好一阵子,玄真才冷静下来。
她知道:这个时候是李玄最难受的时候,所以他所说的一切其实都可以从反方向去理解。
他能这么同自己说话,也确实说明他没拿自己当外人。
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再继续下去的话,李玄会更加难受。
眼下能做的,一定要把他的注意力从燕孤寒的身上引开。
玄真看着李玄:“陛下,道兵已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