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一招也挺狠的。李玄在心里狠狠吐槽。片刻后他满脸凶狠说道:“那就传旨,让应天府衙门捕头赶紧发下海捕文书,一定要尽快找到在都城横冲直撞的歹人……记住,胆敢如此肆无忌惮,多半是有后台且身家豪横之人,若是应天府衙门做不好这件事,朕一定要严厉追究衙门的责任。去吧。
对了,去看看右相——呃,让太医也给右相看看,要是实在严重,就让右相暂时和大陈宣仪司的上使一块住在外事馆吧,到时候还省了太医院的老先生们到处奔波。”
季末赶忙去了。站在一旁的学宫史笔立刻挥动‘如椽巨笔’开始洋洋洒洒:“圣天子登基以来,大周气象巨变,宛若是见龙在田,天下臣民莫不敬仰,以此而行,大周兴盛可期待矣(若是群臣更加得力,想必兴盛之期将大大提前)。”
上官靖:“陛下,此事蹊跷啊……那程墨烟进城不久,但是身旁有我大周迎接之人张潇韩等合在一处,又怎么可能如此巧合,让程墨烟受到如此巨大的冲击?此事若是处置不当,对陛下是着实不利呀。”
“唉……”李玄长叹一声:“左相还不知道吧?也是……这也是天道循环……朕派张潇韩前去迎接程墨烟,谁知这程墨烟竟然嫌弃张潇韩官职低微,以为我大周有意为之,怒发冲冠,是以竟当众将张潇韩擒落马下,以绳缚之,这一路张潇韩就是双脚走回了晏城……
若是张潇韩守在程墨烟身旁,这样的事,八成不会出现吧?唉!”
“陛下,老臣以为还是疏忽不得:当日陛下登基,出现的刘高轩不过是大**路指挥使麾下小官,前来嚣张,我们就算是拿下他,也不会有什么危害,但是这程墨烟乃是大陈堂堂正正派出的宣仪司使团主官,如今再我大周都城之内遭此急难,这件事若是闹将起来,我大周处于绝对的弱势,因为并不占理,是以,当前追查莽撞人的任务很重,耽搁不得呀。”
“左相所说……嗯,还是有几分道理的。然此事并非是我大周有意为之,再加上程墨烟走进了纷争队伍之内,所以,我看我们倒也不算没理,若是能尽早抓到莽撞人,也就是了。”
“陛下,老臣以为陛下还是要尽早将大陈使团迎进太极殿,和他们分说清楚,这样一来既是对大陈的尊敬,也可以消弭使团之人的怨念,就算是大陈再有旨意下来,我们也可以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至于让我大周受到伤害。”
李玄扭头看着其他的各部长官和老臣问道:“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高桥上前:“陛下,左相所言,乃是中正之言,大周以大陈为宗主,是以上国遣使而来,我们自然要照顾得当,否则不但是坠了上国威仪,也让大周颜面扫地,是以老臣认为,应当尽快平息此事。方案有二:其一,尽快找到莽撞人,把他们交到大陈使团手里,任由他们惩处;其二,陛下尽快请使团进宫,温言抚慰,再许以一定的补偿,此事当可就此化于无形。”
“还有人……有别的看法吗?”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大陈是大周的宗主国,尊崇和孝敬大陈,是刻印在这些人血液里的东西,更何况……在他们看来,这件事就是大周有错在先,所以,又怎么能有其他意见?
若是所言不当致使大陈震怒,大周遭殃,谁又能承担这一切?
没有。
李玄有点闷。
有时候,要想去改变一些人的想法,单靠用嘴说,是最不靠谱的方法。
在这个世界上,最有用的东西,永远是实力:可以不看人脸色的最大依靠。
这也是李玄几次暗示,却仍然没有任何收获的原因。
所以,这不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时候,他们,真的硬不起来呀。
但是,思想是需要引导的——眼前就是最好的机会。
“你们都是朝中老臣,可以说……你们的所作所为,包括所思所想,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大周,也代表了大周的未来。
大周还有未来吗?”
“陛下,老臣们紧紧跟随陛下,大周自然有未来,有大大的未来。”
李玄摇头:“今日,就在此处,我并不要求你们能够迅速地去重新建立某种思想,但是,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之不国——我希望你们能记住。
程墨烟是大陈宣仪司司官不假,在我大周都城大道上遇到意外也不假,不过是一个意外,却已经把大家伙的胆子吓破了,原因何在?”
“……陛下,……”
“如果大陈一个小小的四品官,都能在我大周搅起风云,而我们却低声下气毫无气节,大周的未来何在?
这就是不知廉耻呀——你们洋洋洒洒说了半天,无非是让我大周跪的更合乎礼仪,跪的更心甘情愿,跪的更动作舒展——你们拿的是大周的俸禄,却在操着大陈的心……你们的礼在何处?你们的大义又在何处?”
“呃……陛下,臣等绝非如此寡廉鲜耻,实在是……实在是大陈乃是我大周的宗主国呀。我们……我们……”
“好了,我很失望……”
李玄神色落寞,一瘸一拐的走下御座:“大周的几千里江山,大周的亿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