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无奈苦笑,感觉苦胆都在颤抖。
他毕竟不是屠夫。
“监正,别忘了你的任务。”说完之后,李玄晃晃荡荡的起身,离开。
立威。就是这么恐怖。
……
勤政殿。
“太皇太后昨儿有什么懿旨?”
“陛下,太皇太后狠狠的夸了陛下您。说您虽然初登大宝,但手段老辣,心智坚定……将来肯定是个好皇帝。”
李玄沉默,过了许久才说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臣……”
“跟我说实话,我只想听实话。”
“臣身为羽林军大统领,屡次让陛下孤身犯险,委实是不称职到了极点,可陛下不但不多加责罚,反而处处维护,臣……感激不尽。”
“好吧……”李玄虽然有点失望,却也知道在这个世界里,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让属下随便给自己提意见,意味着什么——不说才是正常!
“荣高峰前去蒙山教,你觉得会有什么结果?”
对于这样的突然急转弯,上官巧有点不知所措:“陛下,臣认为……荣高峰素来和蒙山教交好,这一次蒙山教会给他些面子,但问题并不会有丝毫解决。”
蒙山教嚣张惯了,你让他自己改,这是不可能的。
“那咱俩打个赌吧。”
上官巧脸色嫣红,她有点吃不消。
陛下的话……实在是太不分尊卑了。
“陛下,您……您……”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咱们今天就拿这件事打个赌——你认为荣高峰会里子面子都有,然后回来复命对不对?”
“陛下,臣……臣怎敢和您赌?您还是……还是找个别人去赌好了。”
“不,我就要和你赌——赌注很简单,如果你赢了,你可以提一个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我就一定做到;如果我赢了,今后只有咱们俩在的时候,你不用什么臣臣的没完没了。说句实话,那些每天跪地称臣的,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呢,你说是不是?”
上官巧大急,抬眼看见李玄正盯着她,心里一动忽然间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只能弱弱的问道:“陛下,您还没说怎么算赢呢?”
“很简单,我认为荣高峰定会灰头土脸的回来——如果是这样,就算我赢;如果荣高峰得了面子,蒙山教愿意认错,并且退回五万两银票,那就算你赢,如何?”
上官巧心一横:“陛下,如果臣赢了,请陛下把臣派出京,无论是岭东还是漠北,上官巧都义无反顾,唯有一死疆场,方能报陛下的知遇之恩。”
“什么?”李玄提高了嗓门:“连你都你想走?为什么?你不想帮我?”瞬间自己就想到了缘由——该死的荣高峰!李玄神经质般的不停挥手,一张脸涨的通红:“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绝不会同意的,你快点死了这条心。
我不会让你走的,绝不会。”
李玄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挪着自己的腿,一步步离开:“不过,我想刚才我说错了,是因为你输定了。”
上官巧如被雷击,整个人完全僵住,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
晏城皇宫,一处偏远普通的跨院。是那些底层宫女和太监们的居所
一个枯瘦的老人端坐在蒲团上,对面是一个身着黑色大氅,连脸都完全蒙住的人。
蜡烛的光,打在枯瘦老人的脸上,能看见一张面皮如同数条深沟挤挤挨挨连在一处,开合的鼻孔、眼睛和嘴巴,证明这原本是一张脸。
“又有什么事,劳你大驾跑这么远?”
“竖子……我竟有点摸不透,前来请大师指点迷津。”
“呵呵……你素来坚忍,如今局势不清那就继续蛰伏就是了,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此子我原本也算了解:最是脾气暴躁,刚愎自用,一旦自己认定的事,就算是两条龙都拉不回来——况且为人刻薄,爱重金银,对属下也是苛刻至极,但也不知为什么现在竟然性情大变……我在朝中观察,竟有不认识的感觉,真是奇怪。”
“是不是刚刚即位的缘故?”
“我开始也这么想,但现在觉得不像——所以才会生出茫然之感。”
“你谋划了这么多年,现在可是最好的机会,你这是打了退堂鼓了吗?”老太监嘴角带着淡淡的嘲笑,丝毫不留情面。
“不会,绝不会。既然这鼎是祖宗得到的,那每个子孙都有继承的权利,凭什么只能他们一家子传来传去?”
“那么,你若是得了定国鼎认可得了天下,你会把皇位不传给自己嫡系吗?”
“这个……那个情况不同,也许……也许会吧。”身穿大氅者明显有些忙乱。
“为何还不趁此机会动手?”
“不知大梁到底为何将长公主下嫁,我不敢动!”
“这怕是你们几个李家的王爷统一的小心思……怕到时候大梁雷霆一击,但是你们想错了,大梁是不会出手的——如果想要大周这块地,他早就出手了。
大周身处大梁和大齐、大晋之间,让大梁和大陈尚有缓冲之地,这也是大周能够在强敌环侍的情况下活到现在的,大梁一个天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