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并不好看,可是笔锋遒劲,透着一股不屈的精气神,令人心生敬意。
我浑身一震,记得娘说过,若有人和我说出这句诗,说明我能无条件相信他。
可这句诗竟然挂在吴初一爹娘的卧室中?
吴初一吊儿郎当道:“陈哥?看上了?这我爹生前写的,你要喜欢,我保管送你。”
我百思不得其解,问道:“你爹娘生前干啥的?”
吴初一一脸无所谓:“问他们干嘛,我七八岁他们就死了,生前就是跟着秦叔搞工程呗。”
秦山瞪他一眼:“初一,你对自己爹娘放尊重点,成什么体统?!”
吴初一很怕秦山,往我身后躲了躲:“秦叔说的对,秦叔说的对……”
秦山叹了口气:“十三,这孩子就这样,你也清楚。”
我点点头,吴初一就是一二世祖,没心没肺的。
吴初一从我身后弹出脑袋:“秦叔,我这辈子也没多大追求,您就别要求这么高了。”
秦山也是直叹气,道:“他爹是条汉子,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儿子。”
“秦叔,怎么说?”我皱眉问道。
我们一边往外走,秦山一边把吴初一爹娘的事情说了下。
原来吴初一的爹还是个老军人,参加过对月自卫反击战,打仗的时候,命根子被弹片擦到。
他爹愣是咬着牙拖着血淋淋的身体,把这场仗打完了。
下了战场后,医生使出浑身解数才保住那活儿,但医生也说了,保住是保住了,但是可能无法生育。
或许吴家真是命不该绝,四十多岁的时候,试管婴儿技术刚刚从漂亮国漂洋过海来到华夏大地,吴家这才有了吴初一。
但是他爹毕竟受过重伤,身体不好,五十不到就去世了。
吴初一的娘在吴爹去世后,就跑路了。
我听完,心中一惊,试管婴儿?
记得我娘当初为了怀上我,也去皇城根下做过,难不成吴家和我娘是那时候认识的?
也就是说,我娘可能对吴初一他爹说过一些秘密。
可吴初一这模样,我是真不明白他知道啥秘密。
吴初一见我盯着他,赶紧搓着手上前:“陈哥,看着我干啥?给我算算,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我对他真的无语了。
先没理他,让秦山把吴初一家后院的大槐树铲了,家宅风水讲究的是一个平衡,癸水之气泄多了也不好。
等到槐树铲完,我告诉秦山,再过十天半月,秦氏集团便能走上正轨,这期间切记操之过急。
而且特别要注意飞来横财。
秦山听完,回去忙集团事务了。我则留在吴初一家里,想着能不能从他身上挖出点东西来。
吴初一被我盯得挺不自在的,一双手无处安放。他对我的问题,也是一问三不知。
我颇为恼火,这倒霉孩子,除了旁门左道,啥用都顶不上。
甚至连自己爹娘的情况都不甚清楚。
正琢磨着,忽然看见他背后的展示柜里有一个东西。走过去一看,是一块方形木牌。
木牌造型别致,上刻着阴阳二字。
“这是什么?”我问道。
“我爹留下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我瞅着挺好看的,就搁在客厅了。”吴初一翘着二郎腿,“我说我的陈哥啊,我家里也没啥宝贝,那字画和这木牌,你要喜欢我都送你!”
我叹了口气,这败家子,他爹留下来的遗物,竟然就这么随手送人。
拿起来看了看,隐约能从上面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这味道我很熟悉,是死人的味道。
直到完全看清楚这块木牌,我明白这玩意儿是啥了。
同时我心中也是震惊无比,这玩意不简单啊,吴初一他爹怎么会有?
这木牌子主体呈方形,黑玉镶边,火光下能看见黑光流转。
这是憋宝人的独家物件!算是他们这一行当的身份证!
憋宝人说白了,就是三百六十行里的外八行,捞偏门,干的不是正经营生。
说起来,憋宝人和盗门中人还有点相似,但盗门中人偷的是他人之物,偷活人的叫小偷,偷死人的叫盗墓。
而偷天生地长的无主之物,就叫憋宝人了。
憋宝人在不同地区的名字不同,在北边叫相灵,在东边叫牵羊。
之所以也叫相灵,那是因为他们所‘偷’之物,都是有灵性的。
而这木牌,便是憋宝人的独门之物,叫牵羊令。木牌上的镶边黑玉内流转黑光,每个憋宝人令牌的黑光流转方向都不同,能以此识别身份。
特娘的,吴初一这个败家子,竟然把憋宝人世代相传的令牌,就这么大大咧咧搁在客厅。
真的是暴殄天物。
“你知道这什么东西吗?”我拿着这玩意,终于明白秦叔那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了。
吴初一来了兴致:“值钱吗?”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叹气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东西的来历,吴初一这才郑重起来:“牛逼啊,陈哥,这你都知道?”
我让他少废话,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