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沉月,东方既白。
床榻里睡得香甜的女子翻了个身,忽然猛地睁开眼。
以极快地速度揪着棉被往床里侧退去。
“谁?”
冷千语紧张开口,还没来得及听那人回话,却从床边那道依稀身影中看清了是谁。
她长舒口气,手压胸口,“我的天老爷,你这……你是从什么时候偷溜进我屋里来的?坐在这里多久了?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跟那些采花大盗没甚区别?”
这人一天到晚做事不按常理出牌,跟他在一起,胆子都得养肥些。
光影弥弥的空间里只听得萧祁域一声低笑,“也就是看你翻了五次身,说了两回梦话,磨了两回牙。”
真是越说越丑。冷千语还没好气的打断。
“就你闲,半夜不睡觉窜我屋里来,怎样,我说的梦话是不是都是不想嫁给你之类,听着是否心酸?”
萧祁域唇角扬高了些许,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紧紧盯着床里那张白皙的脸庞。
许久,才淡淡开口,“光州涝灾治理刻不容缓,陛下将这事交予我,我今日就要启程。”
冷千语哦了一声,“水利不是户部管辖内的事,怎么还要你一个做决策的丞相去处理?”
“户部尚书与国舅一丘之貉,年年修缮水利年年有地方溃洪。”
冷千语嘟唇,“可你身骄肉贵的去了能帮什么忙啊?别给当地官员添乱了行吗?”
“你刚刚说什么?”
她瞪他一眼,“我说你添乱。”
“上一句。”
冷千语一噎。
未等她说出口,被子下不知何时探进的一只手捉住了她的脚踝,在她娇嗔怒骂中将人拽进了怀里。
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冷千语心下一惊,对浪漫这种事过敏的她向来第六感又超强。
眼下这画面,他莫不是要……
思及此,她抵在他的胸前的手不受控地开始用力。
“大人……”
“闭嘴!”他轻叱。
冷千语岂是那般一声呼喝就战战兢兢的女人,急忙道,“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试婚不能同床共枕。”
“去他的试婚约定……”男人在她耳边轻声嗫嚅了句,俊颜覆下,用嘴将她后面的喋喋不休堵了回去。
一息之间,他的味道将她包围。
她瞠目瞪着他,却见他眸子里印着火光,倒映出她的样子,从纤弱一点点化作娇羞……
混沌中,她只听见了彼此的心跳震荡耳畔。
屋外鸡鸣狗叫,晨起人们制造出的各种喧哗都被屋内的浓情掩去。
天塌下来也管不上了,只剩火热的沉沦……
窗外透进了清晨的阳光,碎金一般落在窗边的妆龛上,台面上金制的珠钗倒映在云柱上,留下波光粼粼的光点。
耳鬓厮磨,她鬓边的发丝湿濡而胡乱耷拉在秀丽的面庞上。
急促的呼吸着,双颊绯红,眉眼生媚。
一举一动都昭示着刚刚那场纠缠有多激烈。
身边人伸手为她将发丝拢过别到耳后。
恢复了神智的冷千语脸上表情一言难尽。
天下的男人都是狗,床下说什么都行,什么都依你,一旦爬到床上了,什么高冷铁面都化作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