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之际,他将她压进床里。
揽紧她,灼灼地盯着她,“你可以怪我。”
冷千语不解,秀眉拧成小山,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怪他什么?
萧祁域没再多言,将她皱眉的动作视作疼痛,低头,吻住她。
冷千语感觉自己真的晕了,她睁着眼,眼前男人俊逸非凡的脸由清晰变模糊,再交替往复,直至耳边听见他一声轻哼,“闭眼。”
她乖乖听话闭了眼眸,冷松木的香气笼罩着她,心底竟泛起了一丝甜。
床榻大战,战胜了媚毒。
天破晓时,冷千语醒了过来,背脊出紧贴的灼热感,腰肢上搭着的重力,将昨夜一幕幕拉回了脑海。
他们,竟然因为那颗丹药发生了关系。
这是什么造化?
她醒来时,身边的男人也随之睁开眼。
见她一动不动没有反应,他也不敢说什么。
他想过当她醒来看到这一幕的反应,想过无数种可能,哭闹,羞毁,自尽或状告他趁人之危。
不管哪一种,他都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心理准备,但不哭不闹就让他没了办法。
又过了半晌,冷千语觉得这个姿势躺着太累要翻身,意外与他沉鹜视线相撞,才发现他竟醒着。
她惊恐,“你……”
“我,”萧祁域一声轻叹,俊眉纠结,“我承认,那一刻意乱情迷是我的错,但我对你,并没有轻薄敷衍的态度。”
冷千语可以信他前半句,但绝不信后半句。
不过算了,谁叫她来自现代,对男女之欢这种事并没看得比生死重要。
“事已至此,大人既然不能改变什么,也毋须自责。”
呵,她才不会傻到坦言当时是她半强迫让他就范的,就让他心里装着是他错在先的愧疚不香么。
男人么,你若真是千依百顺对他,他倒不觉得你值钱。
让他心里装着对她的亏欠,就像拿着免死金牌一样。
萧祁域愣了半晌,欣喜勾唇,“你不怪我?”
她摇摇头。
萧祁域总算是松了口气,“语儿你放心,你已是我的人,这些事上我不会让你受委屈。我会为你改户籍,改名换姓离开莲花镇……”
她心里啧啧啧,这睡一觉就成语儿了,古人称呼上还有这些细节的啊?
听他这番话,狗贼在处置她这事上倒没那么狗。
不过,说让她死守王家村的是他,现在要带她走的也是他,她是什么,物品吗?随他怎么高兴怎么处置?
现在情势变了,有些主动权已经被她拿捏着。
“我是不会离开莲花镇的。”
萧祁域后面的话卡在嗓子眼,看她的眼神有些急。
“我会负责。”
“我知道。”她一笑。
萧祁域眉心一蹙,一手扣着她的腰肢,翻身,严厉灼热的眼眸紧紧盯着身下的人,沉声道,“你心里怨我?”
“没有啊。”她莫名失笑。
她真的没有,都说了她并不介意,男欢女爱嘛,成年人的游戏,只要自己能承受结果就是了。
但她却忘了,她在西凉国的身份。
她是阮家继室,这种事若被曝光,她是会被拉去浸猪笼的,浸猪笼不可怕,可怕的是漫天的辱骂唾弃。
萧祁域考虑的,多数也是这些事,遂才说出为她改户籍离开莲花镇。
可她却不愿走,岂不是变相地告诉他,她还要做镇上人人熟识的冷千语。
为何?
“你的高冷,在这种时候就不能收一收吗?”
耳边传来他沉哑的问话,冷千语怔愣了下,收敛了笑容,望向他深邃的眉眼,淡淡道,“其实,首辅大人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她不高冷,她只是不想跟古代人谈恋爱,虽然发生了关系,不代表就要因此凑合在一块吧。
但这话听进萧祁域耳中,又是另外一番意味。
她这样跟他较劲,不是心里埋怨,就是为了仓库里绑着的那个。
一想到她的心在别人身上,他心底就像窝着一团火,以至于手上的力道也收的越发紧。
冷千语咝了一声,“你弄疼我了,放开我一些。”
萧祁域才薄唇一抿,手臂才略略松开了些,沉声问,“为何不想离开莲花镇?”
冷千语一笑,“我有自己的规划,并不想被突然的事打破。”
做为一名从985名牌医学院毕业的大学生,她还想发挥余热,看看以自己的头脑能挣到多少钱,极限在哪里。
她的福山在这,羁绊在这,大好的资源等着她,她为什么要走?
这些话,跟他也说不了,但为防止他又说自己高冷,她补偿了句,“但是我不介意你留下来,以我们现在的关系。”
萧祁域并不是很能理解透她这句话背后的深意,好在她说这话时,嗓音娇软,听着有几分似撒娇,听得他很受用。
他想着,以他现在的身份保护她偏安一隅也不是难事,多施几个手段就行,留下来和带着她离开,其性质都一样。
不过,他还是希望,她不是因为爪良特意补充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