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也和在场百姓一样认为是壮汉抢孩子,但大家想一想,惊了王爷尊驾那是死罪,一个在道上混迹的匪徒怎会不知这些道理?他要抢孩子为何不等王爷离开之后再下手?”
“我们都被妇人那一声喊叫骗了,先入为主的认为被害者才会惊叫会求助,但是事实呢,这妇人就是牙婆。在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迎接王爷尊驾的事上,她发现身边这个小娃娃。如果说壮汉胆敢尊驾前犯事可他的对手是孩子母亲的话,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为母则刚,母亲发现有人抢孩子必然拼死相抗,壮汉哥的计划是绝对不会成功,抵抗时间超过三秒必然会惊驾,那么结局就是一个字,死!所以,妇人抢孩子的对象,并非成年人而是不具威胁的小孩。”
“这小娃娃应该是由他哥哥姐姐抱出来看热闹,牙婆心里琢磨,觉得小孩子不存在半点威胁,太好下手,她根本不想放弃这大好机会,一念之差化身恶魔,就冒险在尊驾前抢人,但不曾想,这个动作正好被壮汉哥发现了。”
“牙婆这种惯犯,为了拐带小孩不知遇到过多少惊险与突发情况,以至于她在被壮汉哥拦下之时,便急中生智喊出那一声‘抢孩子’,让被告成为原告,不对,将嫌疑瞬间转移到壮汉哥身上,然后,就发生了之前那一幕。”
众人听她层层抽丝剥茧精彩绝伦的发言都在消化中,许久许久,气氛都处在僵持冷凝的状态。
直到一束阳光从浓厚的云层射落下来,生生刺痛妇人瞪直了的眼睛,才回过神。
她才发现后背已是一片冷汗,心乱如麻,随着冷千语字字珠玑道出事实,她是越来越心慌。
可是,若真被来人戳破一切,她的结局就是死路一条。
“你胡说……”妇人随即一声厉叫,“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我?”
“我害你?”冷千语冷笑,眼角滑过一抹嫉恶如仇,“你一言出,他人即地狱,自己即天堂,你又为何害别人?”
妇人惊乱,唯又转向乾王寻求庇护,“王爷,那女子一派胡言,什么小孩,在哪,什么先声夺人,都是她凭空捏造的,王爷要为我做主啊。”
丧气颓败的壮汉探目看来,街角裙摆飞扬的陌生人都在为他生存贡献一份力,他没理由这么快放弃。
卖惨谁不会啊,壮汉咬咬牙,跪走到轿前,高声喊道,“王爷,那女子所言句句属实,事实就是如此,小民是冤枉的。”
“有人为你开脱你自然这样说,可怜我一介妇人从临镇过来凑热闹,莫名其妙摊上这档子事,没了孩子,我回去还怎么跟我夫家交代……天呐,这是要逼死我呀。”妇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全都囫囵在这一块使了。
乾王嫌她哭天抢地惹得自己心烦,不耐皱眉。
侍卫见状,立刻上去谴止妇人,道,“王爷驾前不可失仪,你若无过便与那女子对质。”
妇人眸光急闪,对质,拿什么来对质?
“她……她那些都是胡言乱语,”妇人嘴角喃喃,心慌意乱但又慢慢缓过劲来,“你说孩子有家人在现场,为何这么久不见人来?丢了孩子他们不着急?”
冷千语立时冷笑,不疾不徐道,“是啊,小孩的哥哥姐姐到现在没出现,我想当时人群攒动发生踩踏,小孩应该受伤昏迷或是被转移开了,如果王爷派人寻找,一定能找到小孩真正的家人。”
乾王大手一挥,便有士兵朝路边过去,询问情况。
妇人窥得一丝侥幸,心下惊喜,又道,“那也可以说你这些话就是胡编,根本就没有你嘴里特指的家人。”
冷千语瞥了眼乾王脸上动摇的神色,一声低咳,“王爷,还有一事能证明妇人撒谎,她不是口口声声说她有汁水喂养孩子,我不排除她正巧也在哺乳期的可能,王爷可命人将妇人和孩子带下去,看看孩子是否张口,我敢肯定不是孩子熟悉的味道,他绝不会触碰。”
妇人却忽而勾唇一笑,站起身道,“你没听说过有奶就是娘……”
后面的话卡在妇人嗓子眼却怎么也没勇气说出口,因她也察觉到因为一时大意,冷千语的钩子下在了这里。
有奶就是娘,也恰恰证明,在场任何一个正是哺乳期的妇人都可以是这个孩子的娘亲。
乾王展眉一笑,“好一个引蛇出洞,反转之后还有反转,虚虚实实连这狡猾妇人都被你骗过去了。”
这时,围观百姓纷纷赞许起来,甚至还能听见鼓掌声。
妇人见形势已去,眸子一闪,想趁众人不注意从侧边人少处溜走。
旁边士兵岂容她在眼皮子底下放肆,一下从四面八方包了过来,妇人一惊,眼底狠色乍露,高高举起手中孩子,朝着空中一抛——
“啊……”
在场所有人都被吓得惊叫连连,幸得乾王贴身侍卫武功高强,轻功一点直飞而上,稳稳将孩子抱进怀里。
这毒妇。
得不到孩子竟要毁掉,她是娘亲还是牙婆,显而易见。
妇人自然是逃不掉的,下一秒就被侍卫擒住拖出人群,至于能否生还,百姓一点也不关心。
这时,士兵带着一名头上有伤的七八岁女童到了尊驾前。
一问之下得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