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忆……邵忆?”
洞外,恰时传来阮邵青声声呼喊。
“大哥,我在这里。”阮邵忆犹如看见曙光,怒眸顿时变得璀璨无比,比那天边的星子还要闪亮几分。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靠近,洞口现出阮邵青一张脸来,脸上有惊喜的笑容,可在看见同样掉进陷阱里的冷千语时又立刻隐匿掉。
“你等着,大哥这就来救你。”
话音落下,阮邵青又消失了一阵,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根用老树藤结成的绳子。
他将绳子一头丢到了阱底,更准确的说,是瞅准阮邵忆的位置丢到了他的脚边。
冷千语瞅见禁不住哂笑,这么幼稚。
“老三,快抓着绳子,大哥拉你上来。”
阮邵忆颔首,听话照办,双手抓着绳子等着被拉上去,可身体才离开地面一尺多,就因臂力不足,藤绳脱手,摔了回去。
“没事吧老三?”
“没事。”
“那再来。”
“好!”大哥在上头给他打气,阮邵忆自不会气馁,拍拍屁股再次抓紧绳子。
几次三番,结果还是一样,就凭阮邵忆八九岁孩子的力气,他根本就上不去。
起初见他兄弟俩不把她当回事,冷千语也懒得去管他们怎么自救,可看着阮邵忆一次次掉下来,阮邵青的蛮力一点点被消耗殆尽,她还是很不客气的笑了。
“行了别折腾了,就你们俩这样,弄到明早就不会出去。”
“不要你管!”阮邵忆脸色阴沉地回怼,屡次的失败和摔地的疼痛已令他恼怒,又听二娘煽风点火更是气急败坏。
冷千语挑了挑眉,站起身拍了拍手,悠哉悠哉地走到阮邵忆身边,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你这样说话,我就偏要管上一管了,让你们知道没有我啊,你们做什么事都成不了。”
将坐在地上的阮邵忆拉起,不顾他的反抗,用绳子在他腰上缠了两圈绑紧。
阮邵忆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似乎知道怎么利用现在的优势,准备呼唤大哥准备时,又见二娘取下腰带在他手上缠绕了几圈。
“老大,拉绳子吧。”冷千语抬头吩咐道。
藤绳一点点绷直,阮邵忆的身子也在稳步上升,她则托着阮邵忆的腰,尽自己能施展开的最大高度为阮邵青分担一半重力。
洞口深达两米,最后的五十公分距离,靠着两兄弟握紧的手,阮邵忆顺利爬到了洞外。
阮邵青拍掉他身上的雪尘,将人紧紧拥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担忧的心落回原处。
“老三你没事就好,之前不见你我还以为你被……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感受着来自大哥的呵护,阮邵忆眼眶霎时湿润了,声音颤抖无力地哽咽。
“对不起大哥,我应该听你的话不在山上逗留,只是我刚走没多久就看到雪地里有只兔子,我想着若是能逮住它,我们晚上就能有肉吃,却没曾想我这么笨,连只兔子都抓不住,还被雪卷进了陷阱里。”
看着阮邵忆哭鼻子,阮邵青心乱糟糟的,想安慰可又学不来枝枝那一套,只能佯装凶巴巴地斥责起来,“哭什么,男子流血不流泪,给我把泪憋回去。”
“嗯!”阮邵忆拿着衣袖在脸上一擦,破涕为笑。
阮邵青长长地舒了口气,幸好他到山上来了,也幸好被二娘言中了。
可即便如此,也别指望经此一役他会对二娘心存感激。
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她,若不是她平日好吃懒做,春天不耕种,夏天不养畜,秋天不摘果,他们至于到了食物匮乏的冬天为了想吃到一餐肉,而让老三身陷囹圄吗?
思起过往种种,阮邵青的脸就更加阴沉,二话不说拉着阮邵忆就走。
阮邵忆迟疑了下,用眼神询问大哥,他们这样走了,阱下的二娘怎么办?
阮邵青看懂了他的疑惑,小声道,“别管她,就让她冻死在这大山里。”
阮邵忆颔首,两兄弟相互扶持着朝前走去。
“喂,还有我呢,你们俩去哪啊?”
在阱底望着那两道背影一寸寸消失,冷千语简直哭笑不得,“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是不是打算把我丢在这自生自灭啊?回来,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种恶因得恶果,原主后娘对他们兄妹四个极尽苛待,言传身教,兄妹几人的童心恐怕也早已长出了恶魔的翅膀。
“小兔崽子,你们给我回来。”操着满腔怒火,她拾起地上的小石子往外扔,只可惜命中率为零。
这下可真是要被气吐血了,这不是大冤种是什么?
已经走出去数米远阮邵忆突然顿住脚步,低眸望着手上缠绕的布条,脑海里翻涌着二娘所为。
其实将绳子捆在他腰上就足够解决他滑落的可能,可二娘还是为他将手包裹,为他减轻手心与绳子摩擦带来的疼痛,二娘还能这么细致,真是出乎意料。
思及此,他难免于心不忍,“大哥,真的要这么做吗?”
“要不然呢,把她救上来,让她再每天变着法子的折磨我们?”
“可是她刚刚……”
“闭嘴,”阮邵青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