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腊月,他们四个缩在隔壁木板床上瑟瑟发抖,都没见二娘什么时候发过善心让他们去暖和的炕上睡过一宿。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阮邵青纠结地目光不受控地被堂屋里那只长桌吸引去。
如果二娘没对乐乐做什么,这么漂亮昂贵的桌子这是哪来的呢?
王地主家吗?
听村里大人们说过,与他们隔着一座大山的王地主家就跟皇宫一样漂亮,最可能拥有这些漂亮家具的只能是他了。
大人们还跟他说过,地主就跟他二娘一样,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坏蛋,你要他一个铜板,他会要了你一条命。
但是乐乐还在啊,二娘又是拿什么置换的桌子?
对了,三弟呢?!
阮邵青小心脏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回来这么久都没瞅见他人影。
“邵忆?邵忆?”
他扬声呼喊着,没听见回应,又怕阮邵忆也睡着了,特意去屋里转了一圈,扑了空。
他阮家就这么巴掌大,连个像样的柜子都没有,不可能藏得住人。
阮枝枝从厨房跑了过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紧张地抓着阮邵青手臂,“哥,邵忆没回来吗?”
阮邵青说不出话来,牙齿咬磨得“咯咯”作响。
他们仨兄妹一向分工明确,他和枝枝会将一天砍好的柴带到镇上卖钱,邵忆年纪小身子板弱,他就只让邵忆带着家里用的半捆柴火先回来,日日如此。
“是不是去小武哥家玩忘了时辰?”阮枝枝也是一脸惶恐,还在寻找着可能性。
玩得忘了时辰?
三弟从来都不是这种没有交待的人。
阮邵青狠一咬牙,如支离弦的箭瞬间冲出门去。
“冷千语,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