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小电炉,我很快赶上了三个小孩的步伐,眼看着身后那个彪形大汉就要追上,我三下五除二的一手环抱起女孩在前面脚踏位置,另一
个男孩把小男孩先抱上我后座位置然后他跟着蹬上车,一时间车子重了不少,能明显感觉车轮压了,头一次违规超载啊!
“抓紧了!”我小声对他们用气说了一句。
摇摇晃晃的车头在我全神贯注的力道下逐渐顺畅,透过后视镜我发现那个胖子并没有追上来!
与此同时顺着小路的曲折,把车子开到了接近车路外,我拿着手机,刚按了报警电话,没等我点击“拨打”按键的时候,只剩由远及近的一声声警鸣笛音逐渐过来,看着孩子们,我并不想惹上这种事情,车子停在一棵小枣树下,给他们一个个抱下来。
“你们听姐姐说,等下警察叔叔来了,你们就过去抱住叔叔的大腿,听好了啊,只能抱一位!就说,里面有坏叔叔,让警察叔叔带你们回家!好不好?”
看着小孩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总算是舒了一口气,看着警车越来越近,我转头又在叮嘱了他们一句:“不要说姐姐往哪个方向走了,知道吗?”骑着小电驴就往旁边更茂密的茅草地窜进去,
看着孩子们看我的眼神转向看警车的眼神,直到警车下来人,孩子们都按照我说的做,完全把一颗悬着的心沉到了肚子里。
看着车上一位女警员照顾着孩子们上车避风,紧随着后面又来了一辆车,下来好几个全副武装的,看样子是警局查到什么了,正好赶了过来。
我在茅草丛里蹲了老久,本来肿着的脚现在都开始横向发展了!我忍住酸疼,拨开挡住视野的茅草,看到了让我激动的一幕,那一胖一瘦两个绑匪被全副武装的部队带了出来,押上另外一辆警车。
目送着大队人马围绕路中间的花圃带离开了,我才推着被掩盖的小电驴出来,看着身上被扎了很多鬼针草的毛针,一根根拔出来,才发现手臂也被茅草化了不少口子,瞬间疼了起来!嗷!
此时的天色已经黑到快看不到路了,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起码先出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车子沿着刚才警车回返的道路掉头转向,这时我一个余光注意到右边后视镜里,一个半透明的身影对着我,作“再见”的模样挥手。
“谢谢你。”我对着空气说了一句。
我想,也许是被害者的孩子之一吧,今晚他会不会去店里呢?
夜幕降临,我按着手机的导航,返回到了白天和苗飞一起的那个茶餐厅路段。
到家后,我妈嚷嚷着拎着锅铲从厨房出来:“今天和谁聊电话那么久啊,总是占线,你要是交男朋友了早点带回来,我跟你爸检阅检阅。”
“占线?没有啊!”我看着手机,电量充足,未接电话“无”,查了话费还有剩余,“你不是打了那么多年还能拨错号码吧,妈?”
“你自己看。”说着老妈从围裙的兜里掏出她的手机递给我,看着屏幕不知道什么时候碎成了蜘蛛网,老妈的眼神挺好,就是看小字的时候需要老花眼镜,我打开老妈的通讯记录,确实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显示红色的图标,表示对方未接通。
我把手机还给了老妈,老爸在一旁洗菜喃喃道:“哎呀,女儿都长大了,他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办好的啦,老是那么催干什么咧。”
“就你懂,也不知道像谁……”
他们俩一旦杠起来什么都能搬出来再说一遍,这些我从小都听腻了。
回到房间,我看着床头柜上那两只从店里带回来的纸杯,心里百感交集,看着爸妈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想着别人家的孩子就这么在那些畜生不如的手里没了,心里确实很不是滋味儿。
晚饭过后,开着小电驴载着小白,顺带把那两个纸杯带上,想起来很久没有遛小白了,便打算去店前带着小白走走。
小白是一只很有灵性的狗子,出发前一直不断地对我背上装着纸杯的包很是好奇,不断嗅了又嗅,我跟它解释,说这两个小朋友都是可怜的孩子,他们没有家了,不要吓他们,他们也知道小白是很聪明的狗狗。
就这样,一路上,我慢开着的小电驴把手上拴着绳,牵着小白在地面上慢跑,它很开心很兴奋地小心翼翼地跑着,大概是怕它的力道会把我和车拽倒。
小白趾高气扬地走着,时不时嗅一嗅路边的花花草草,忽然对着前方路上猛地大叫,把我吓了一跳,好像是看到什么对它有威胁的事物,可是前方,什么都没有,连人都不多一个。
我一个急刹车停下,仔细的端详了半天,树影挡住的灯光下的黑暗,隐约一个灰白的轮廓,显现出形状来。
小白此时正在不停地大叫,凶猛得养它三年以来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形,甚至已经伏着身子准备准备进攻的状态!
我开始双脚蹬地往后退车,小白是丝毫不退步地吠叫着,看着面前那个挡住路的“东西”,眼见的越发清晰,头盖骨少了一边的脸庞,鸽子蛋大小的眼球在眼眶边缘摇摇欲坠,那已经辨识不出的鼻梁区域扭曲模糊,缺失头盖骨口子里,顺着耳廓留下黑乎乎的液体,黏答答的低落下来,看起来已经不能称之为手的上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