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打开灵识,却发现自己灵识受损,是翟忘忧。
“忘忧师姐,我只是想看你有没有回来…”略微苍白的解释落在只有她自己的房间里,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观澜捂着头平复了一会,咬了咬牙,双眼含泪往山下跑。
不能就这么算了,灵识受损不是一时半日能恢复的,为此不知道要荒废多少修真岁月,她绝不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令观澜没想到的是,翟忘忧就站在北山峰下并没有走。
她看着长身玉立,一袭红衣的翟忘忧,心底暗暗掠过一丝震惊。
“大师姐,你把自己的神魂印记放在那个外门弟子身上了?”所以在她用灵识去探夕舟的修为时,才会被翟忘忧的神魂印记所伤。
可是为什么?
观澜不解,所以她问了出来:“为什么,她只是一个稍有姿色的外门弟子。”
翟忘忧抬眸,语调冷冷清清:“唤我忘忧师姐。”
观澜自嘲一笑:“倒是我忘了,现在连大师姐也叫不得了,那个叫夕舟的外门弟子却可以,大师姐,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从前不是这么对我的。”
从前的忘忧仙子虽然也冷漠不好接近,但她对所有弟子都一视同仁,没有人得到过偏爱。
后来冒出了一棵寸步不离的入梦草,而今又有了一个庸脂俗粉般的外门弟子。
翟忘忧淡淡看她,表情不变:“今后莫要来北山峰。”
观澜低头,没有任何回应,只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翟忘忧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从前不是这样的?是哪样?她为何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同。
等她赶到议事厅,里面已经有了许多人。
王宗主坐在上首,少宗主王郡庭在左,观澜在右,大厅中央是一众站着的内门弟子,至于外门弟子,向来是没有资格参与议事的。
王宗主见她进来,便沉声道:“忘忧,观澜是你师妹,她不过是在北山峰上打开了一下灵识,你此举有些过了。”
语气暗含责备,向来已经听观澜讲过了事情原委。
众人的视线不由都落在她身上。
翟忘忧看向王宗主,淡淡道:“何意?”
王宗主皱了皱眉头,脸上满是无奈。
王郡庭见她冷冰冰的样子就不痛快,见父亲没有继续说话,当下便代为质问道:“你为了一个外门弟子,重伤观澜的灵识,你说是何意?”
虽然那个外门弟子的姿色不错,但这护花的使者怎么就是翟忘忧呢?
翟忘忧看向观澜,语气依旧平淡:“我不曾主动伤你分毫。”
她从未有过害人之心,也不会无缘无故去伤人。
观澜低头不语,王郡庭横眉竖眼还想再说什么,王宗主朝他摆了摆手,他才不甘不愿地住口。
王宗主盯着翟忘忧看了片刻,忽地笑了笑道:“本宗知道你并无恶意,观澜也是对你担忧心切,你伤她定然是无心之举,不如就让你助她修复灵识,待伤好后再从北山峰搬走。”
如此一来,各退一步,翟忘忧也就不用跟去秘境了。
翟忘忧看着观澜,声音没有起伏:“明日搬走。”
她不知道观澜对夕舟的探究是好奇还是恶意,但未知往往就意味着不妥,既然不妥,就不宜留在北山峰。
宽限一日,已是顾念着旧日情分。
大厅内一时安静。
王宗主闻言收了笑意:“忘忧,观澜如今孤苦无依,你身为师姐应当多担待些。”
王郡庭见状也意有所指道:“观澜这般凄惨,只有你这个师姐可以倚仗了,你怎能如此狠心赶她出去。”
话赶话说到这份上,翟忘忧不由蹙眉,视线冷了冷。
“观澜师妹还有宗门,无需仰人鼻息。”
失去师父的不止观澜一个,况且观澜本就不是北山峰的人。
观澜终于抬头,她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翟忘忧如此不近人情。
她苦笑一声,泪水随着笑声一起浮现在脸上:“宗主、少宗主不必劝了,我听忘忧师姐的。”
王郡庭见她落泪,顿时忍不住了:“翟忘忧,你当真一点情意不讲,明明是你错了,是你伤了观澜,你为她疗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翟忘忧眼底闪过一丝暗红,袖中的手紧紧一握,声音冷硬道:“你觉得此事错在我?”
王郡庭不服气道:“当然是你错了,不然你问问大家。”
他悄悄给站着的内门弟子递了个眼色,便有人带头一起躬身垂首道:“忘忧长老息怒。”
翟忘忧端详着这些内门弟子,脸上几欲冷凝成冰:“你们也觉得是我错了。”
众弟子垂首不语,沉默便是他们的答案,与方才一样的答案。
大厅内寂静莫名,针落可闻。
这时,内门弟子中有人抬起了头。
周周子顶着王郡庭威胁的眼神看向翟忘忧:“此事,弟子们并未亲眼目睹,不知内情,也不敢遑论对错,大家如此也只是同情弱者罢了。”
他不想跟着同门一起糊涂,可也不想让翟忘忧觉得大家是真的糊涂。
说一千道一万,无非是情势所迫,这里是天剑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