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过着平凡的日子,简单幸福,有的人追名逐利,血雨腥风。
每个人的同一时刻,别人总在发生着不同的事。
各人的命运并不相连但又总有相连。
天仙城里小尘和付婷情缘初定,两人正欢心无比。
同一时刻
西北锦中王家、林家,两大家族
林家大院中,一个五旬黑袍人面如枯石,锐利黑眸削薄唇,人亦似枯石般背身而立。
院外行来虬髯灰袍人到身后五步站定。
黑袍人道一声:“王家五十四口。”
语声中似并无人间情感。
灰袍人似十分萧索,低沉的道:“五十四口。”
黑袍人道:“好,王贤渐将近一品,挡你几剑。”
灰袍人道:“半剑…都不算。”
黑袍人终于叹道:“我知你不喜杀人,只是这次没有耐心,近来越来越没耐心。”
“易中轩在时我虽惊惧,现在他不在了,我竟觉索然无趣。”
语声中反是有了一丝人意。
灰袍人不语。
黑袍人道:“这次那小小清风院确定有朱白凤的姐姐?”
灰袍人道:“确定。”
黑袍人道:“但黍范华的“指点江山”怕是也做不到,香楠的雨剑客和青城可能会插手。”
灰袍人道:“我会去。”
黑袍人道:“青城不足惧,雨剑客,你的千幻剑比他的雨剑如何。”
灰袍人道:“两年前,他不如我,现在他已直追当时易中轩。”
黑袍人轻笑道:“好,也就是说现在的你不一定比得过两年前的易中轩。”
也不知是嘲灰袍人还是说易中轩一声“好”。
灰袍人平静无比的道:“不一定。”
黑袍人道:“好,我会去,雨剑客我也想会会,自从易中轩失踪,已再无对手。”
一个黑衣人谨慎小心谨慎的上前禀报:
“教主,护教,林家三十九口已处理完,就说是…”
黑袍人不语,似懒得多说一字。
黑衣人十分惊惧的道:“属下知道了,就说是瘟疫。”
……
沙丘之地,三三两两散布着几株不知名小树。
能在这荒漠缺水之地存活,也是生命的奇妙。
或许是它们没得选择,偏是那零散的叶红似残阳带血,透出热爱与桀骜。
远处,微风吹起阵阵轻沙,如梦似雾。
易风华一袭红杉骑着紫鬃马漫步而行,远远看去,犹如在一幅至简的画中一般。
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他自己。
显得多少有些孤寂。
这孤寂却又是一种妙不可言的享受,如果能这样一直走下去该多好。
他已离家漂泊江湖一年有余
只为一件事,找得自己两年前失踪的叔父叔母哪怕一丝半点消息。
父亲兄弟二人,自己从小失父,惟叔父易中轩视他若子。
并不似其他族人背里暗责他男子红装。
后来他敬为天人,武林中公认第一美人的叔母朱白凤来家,更是对他亲爱。
见他习性还传他一手红花绝技。
十年前白凤红花被视为武林一宝,人人艳羡,终花落叔叔剑神易中轩。
红花就是一对风仙花,折起来薄如蝉翼贴身可藏,尾端有九十九绕的蚕丝连于手腕。
使起来红花迎风鼓起,旋转翻飞。
花又有六角,每两角间中空。
间藏五道小秋蝉,可脱花而出,秋蝉之巧才是此花之妙。
对敌非紧要关头轻易不出,秋蝉一出,上下飘忽袭敌防不胜防。
入肉可随余劲六条蝉腿自行钻体,就似真蝉在体内又爬行了几分
中者拔出来就是一坨肉,对手人人惊惧。
…
自己一年多江湖行竟打听叔父叔母消息千奇百怪,有的说是早已身死。
有的说是重伤功废幽居深山。
有的说是已被那最厉害的魔头所擒,叔父被关地底深宫,叔母则投身于那魔头。
等等不一而足,易风华一个都不信,绝对不信。
可竟半点有价值的消息也没有,果然西方魔头只手遮天,不但欺人还能欺江湖之言。
想起叔母那清澈无垢的眼神,不由心绪又如此刻脚下之荒漠一般荒凉。
又想起十日前在天仙城外山中碰到的那个小孩
眼神也如叔母一般,对自己习性竟无丝毫嘲讽之意。
那天早上自己在客栈房间望着匹练般洒下的阳光
窗外树叶一层一层密密麻麻,偏偏总能互生缝隙,让阳光的金黄能沾染每片绿叶
一时波光粼粼,望得痴了,便信步而至城外山中遣怀。
竟在山间草坡看到一个似天地之间只剩他自己的孤寂背影…
与自己心绪真真相似。
不想自己看到有人刚要行开,那小孩回过头来,对自己一笑
顷刻间有如忽至和风让自己觉得人间还有热忱还有希望
他眼神如此清澈无垢,见自己情绪低落,只几句话便问劝得自己心中百感交集
他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