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蕴冥连滚带爬趴到了窗户上,外面那抹玄色,她有些不敢相信,使劲揉了揉眼睛,看到那抹玄色越来越近。
她扭头看向女皇,大惊失色,难道陛下说的帮手是齐阙?
“这这这······”
姜湘知含笑看着惊慌的顾蕴冥,“慌什么?”
“怎么,怎么能找他呢?我,我我一个人可以的。”
“竟然还结巴起来?看来寡人这次选对了人。”
“不是,他他他······”
他了半天,顾蕴冥没能说出那句话,齐阙喜欢她。
“蕴冥你先回去吧。”
“陛下······”
姜湘知偏偏却不回答,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摆摆手示意她离开。
顾蕴冥哭丧这个脸,站起身,慢慢向外走,一边走一边可怜兮兮的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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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阙看着地上深浅不一的脚印,随着脚印的方向,向前走去。远处缓缓走来一人,齐阙停下脚步等着身影靠近。
“待会什么要求,你都不准答应。不然,这辈子我都不理你。”
顾蕴冥撇下一句话,便气冲冲离开。
齐阙看着顾蕴冥渐渐远去的背影,有些不解刚才她的话。
上了楼见到那日的女皇,齐阙行礼。
“坐吧。”
齐阙没有迟疑,与她面对而坐。
“尝一尝。”
面前的白瓷杯中清澈透亮的茶水,却是熟悉的茶香味道。
“你师父近来可好?”
齐阙拿起茶杯手的一停,心中惊疑。
回到上京前,他已经抹掉了自己的过去,伪造了一份新的生平,女皇怎会知道这些事情,还是说这只是在试探他?
“看来他没跟你提起过我。”
齐阙怔住,难道师父和女皇两人相熟?
“你啊,少跟着他学。年纪轻轻便像个老头子,这么死气沉沉没有生趣,这样你这可追不上顾蕴冥。”
姜湘知无奈的看着眼前少年的脸,稚气未脱,一举一动带着那人的风范。
齐阙眉间微蹙,一直迟迟不语,他有些摸不清面前这个女人的底细。
姜湘知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为何不问问,寡人为何会知道?”
“陛下乃是九五之尊,并非烟津一介······”
“行了,”姜湘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看来你师父的迂腐,你是学了个十成。”
迂腐······
脑海中渐渐浮现师父一本正经板着一张脸教训他们的样子,齐阙忍不住莞尔一笑。的确迂腐。
“他身体可还好?”
齐阙身体不由愣住,他想起了原本的时间线上的发生的事。按照既定故事的发展,算算时间不到一个月,师父便会与世长辞。前不久他已经传信与大师姐,这段时间多加留意。可是不知这个留意能否改变原定的结局。
齐阙僵硬的点点头,“还好。”
姜湘知侧头看向外面的皑皑白雪,眼神逐渐迷离,像是在想很遥远的事,喃喃开口,“许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风吹散了她的话语,听不真切。
可齐阙却捕捉到了她的话,电光火石间,脑中一闪。
师父南溪道一生痴迷钻研剑术,虽然早早隐世,却总有一些好胜之人千方百计打听下落,非要比上一场拼个高下。小时候的齐阙刚见到这种场景还有些害怕,随着次数越来越多,出现越来越频繁,他已经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在一旁做着自己的事。当然若是比的好,他也会在一边学一些招式,与之相融会。
有时候他会不解,明明已经决定隐世,为何却还要答应他们的比试。在一个雨天,那时师父坐在桌前作着画,他站在一边,问出了心中困惑已久的问题。
听到他的问题,作画的笔停在半空,笔上的墨一滴一滴的晕开,小小的齐阙站在一边,不解的看着师父。许久,师父摸着他的脑袋告诉他,只不过是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消息罢了。
可这个答案让却他更加困惑,他看着师父唇边噙着一抹笑,但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笑意,甚至还有几分寂寥。
今日他突然想起那天的师父,倏地明白了师父的那句话。
对于无法见面,无法互通消息的人来说,师父用了最笨的方法,让那个人知道了自己的生活。
“寡人有一事相托。”
齐阙回神,站起身深深一拜,“臣万死不辞。”
“保护宁安郡主。”
齐阙怔怔的看着女皇,不解她的意思。一瞬间,他想起刚才遇到顾蕴冥时她说的话,想必这就是她说的“拒绝的要求”。
“蕴冥要去找一个人,这一路我放心不下,想着你护着她。”
齐阙眉间微蹙,“可为何是微臣?”
“那人你应当认识。”
齐阙怔在原地。
“珑秋,你的大师姐。”
姜湘知听着笼中炭火燃烧时噼啪的响声,“思来想去,你最合适。你是昭翎阁的人,南溪的徒弟,这重身份既能帮着蕴冥尽快完成任务回到上京,你的武功了得还能帮衬她一把。”
姜湘知眼中带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