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雪地,雪花打着转,从天而降。顾蕴冥有些茫然的看着地上的皑皑白雪,不知自己为何身在此处。
远方隐隐传来喊声,“将军,将军······”
顾蕴冥转过身,四周寂静无人,却不知这声从何来。她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地上,漫无目的走着,脚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将军······这是在军营吗?
呼喊的声音断断续续,慢慢听不真切,空中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喊着她的名字。
顾蕴冥停住脚步,仔细的辨认。
这是她母亲的声音。
顾蕴冥情不自禁浅浅微笑,低下头,她一怔,看着自己身上的宫服,一时有些陌生。
对了,她在宫里,还遇到了刺杀。
场景慢慢消失,前方传来一束光亮。顾蕴冥眼皮越来越沉重,撑不开眼,她闭上眼睛,循着光亮,慢慢走向前。
隐隐约约她听到耳边传来声音,“夫人放心,过了今夜,郡主便无性命之忧。”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意识彻底没入黑暗。
忙了一夜,宫人陆陆续续退了下去。
顾蕴冥半夜突然烧了起来,脸颊通红,身上一会冷一会热,身上满是冷汗。李月溶立马传了太医,等太医检查过后,才发现万分凶险。
照理说并无大碍,可太医一来,才发现已经顾蕴冥此时的状态不太对劲,像是濒死之人。她连忙施针,却无济于事。
李月溶不能接受太医的这番话,明明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女儿,现在竟然说她已经不行了。
她跪在床边一声声一遍遍的喊着顾蕴冥的名字,不知是否因此起了作用,顾蕴冥的体征终于渐渐稳定下来,呼吸变得顺遂平稳,脉搏也恢复了正常跳动。
症状过于怪异,太医也说不出过所以然。
李月溶一夜未眠,坐在床边,拿着绞湿了的帕子一遍遍的给她擦拭,直到黎明方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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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咱们主仆可真有意思,全躺在了床上。”
顾蕴冥回了王府,被关在屋子里养伤,无聊得很,便将双鲤的床搬到了她的寝间。李月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阻拦。
双鲤听到这话有些无语,“小姐,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顾蕴冥乐呵呵的没有接话。
双鲤趴在床上,听完刚才顾蕴冥绘声绘色添油加醋,衬托自己高尚伟大形象的那晚故事的版本,心中不免疑问,“那就是说那天晚上是齐公子救了小姐,那齐公子怎么样了?”
“嗯?”
顾蕴冥愣住,自己回来之后还真的没有关心过齐阙的死活。明明他又救了自己一次,自己还不闻不问,这也太白眼狼了。
“小姐你就没打听过?”双鲤也一起愣住,不住的摇头。
“没事,我今晚就夜探齐府。”
“翻墙会佳人?”
顾蕴冥坐起身看着双鲤调笑的样子,拿起枕头扔了过去。
双鲤的脑袋被砸了个正着,哎呦的叫了几声。
佳人······
顾蕴冥想着齐阙的模样,忍不住嘿嘿一笑,双鲤说的也没错,齐阙的模样算得上是佳人了。
看着床上顾蕴冥荡漾的笑容,双鲤忍不住一阵哆嗦,扭过头不再看她,自家小姐见到美男就情不自禁这病怎么又严重了。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
难不成······小姐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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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一黑,顾蕴冥便换了轻便的衣服出了门。这几日因为那晚刺杀的事件,顾衡之忙着调查,便撤了之前守在府内各处防着顾蕴冥翻墙出门的侍卫。
顾蕴冥胳膊受了伤不方便,双鲤撑着身子勉强站起来给她更衣。“小姐您真的去啊。这种大事,我觉得王妃肯定会亲自登门拜谢。”
顾蕴冥点点头,“她是她,我是我,救了我,我总要亲自去表示一下。”
“可您知道齐府那么大,您知道齐公子住在那吗?”
顾蕴冥手一顿,好像还真的不知道,“没事,我趴那房顶上,掀起瓦,瞅一眼就知道了。”
“您打算一个一个找过去吗?”
“不然呢?”
看着顾蕴冥理所当然的样子,双鲤说不出话,“您······您······您这,您这要找一晚上啊。”
顾蕴冥抿嘴一笑,“傻双鲤。”
她大概知道齐阙住在哪里,共事四五年,齐阙唯一一次喝多,顾蕴冥背着他回军营,以往安静沉稳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的性子,那晚在她耳边絮絮说了不少。她其实没听清说了些什么,只能勉强听请他说梨树,院子这几个词。
顾蕴冥想了想,这就很好理解,就像她的院子一样,有一颗又大又粗壮的槐树,那齐阙的院子里肯定有梨树。
等顾蕴冥轻功翻进了齐府,站在房顶上顿时傻了眼。
齐府怎么这么多树······
这快就要比得上园林了。
她皱了皱眉头,欲哭无泪,双鲤啊双鲤。你这也太乌鸦嘴了,自己真的要一家一户的搜了。
顾蕴冥轻功点地,见到前面有一提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