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顾蕴冥一脚踹开了院门。
她拽下小厮的令牌,大步走进了院子。
顾衡之正在厅堂坐着悠悠的喝着茶,听下属正在做汇报。
他轻轻放下茶杯,只听到“噌”的一声响,随之而来瓷器破碎的声音。刚刚顾衡之放下的茶杯已经碎成两半,水漫了出来,一块令牌立在在破碎的茶碗中间,紧紧地钉在了楠木桌上。
厅堂上的大臣惊慌不已,以为刺客来袭。
顾衡之浅浅一笑,没有丝毫慌张,“今日先到这。”
大臣们蜂拥而出,生怕跑的慢了小命就交代在这。
顾衡之看着走进来的顾蕴冥,嗤笑一声,“看看我养的好女儿,想见你竟还要靠一个奴仆。”
顾蕴冥直接拔出佩剑,她的双目猩红,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
两张脸渐渐重合在一起,往事在心间翻涌,顾蕴冥想做完上辈子没做成的事。
杀了这个男人。
她举起剑,紧握剑柄,剑指顾衡之,一步步往前走。
“放肆!顾蕴冥你这是要做什么!”
一声怒斥,终于顾蕴冥带回现实。
顾蕴冥回过头,看着门外的母亲。
李月溶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刚刚听到蔡嬷嬷通报,她连忙从书房跑了过来,发丝有些凌乱,披风歪在身上。
她缓了口气,快步走到顾蕴冥身边,抬手便是一巴掌,皱眉呵斥,“放肆,那是你的父亲,你竟可以对他动手。”
她实在是被顾蕴冥吓到了。
力道有些重,顾蕴冥的脸被扇向一边。
看着脸上立刻浮现的泛红的掌印,李月溶有些心疼,理智终于回归。她伸手想要摸一摸顾蕴冥的脸。顾蕴冥直接闪开,让她扑了个空。
顾衡之看到李月溶的示好顾蕴冥却并不领情,终于摘下冷静面具,火冒三丈,怒骂出声,“顾蕴冥,我是你的父亲,生你养你······”
话说开头,便被顾蕴冥冷硬打断,她大声驳斥着顾衡之的话,“怀胎十月的是我娘,鬼门关走了一道拼命生下我的,也是我娘,养我教我读书也是我娘,从小到大十四年的陪伴,除了我娘,便是双鲤。你做了什么?”
看着堂上黑了脸却语塞说不出话的男人,顾蕴冥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她挑衅的看着顾衡之,冷冷吐出恶毒的话,
“当初爽了一爽?”
顾衡之没有想到顾蕴冥会说这种不堪入耳的话,他顿时青白了一张脸,手指着顾蕴冥,“你你你·····”
“混账!”
“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
因为愤怒,李月溶脸气得通红,胸脯上下起伏。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你身为郡主,本该守节知礼,你却对父母说此污言秽语。”
“你父亲不愿告诉你,那就我来说,惩罚双鲤不只是因为你不来用膳,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大事!”
“那晚若不是赵捕头带人搜了过去,你怕是要死在别处,尸骨无存。”
“我们辛苦养你十四年,就是让你如此糟蹋性命的吗?”
“杖责二十大板就是为了让你记住,你做的错事,下面的人也会受到牵连。下次做事前,想想任性妄为的后果。”
顾蕴冥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李月溶,这样的李月溶让她有些陌生。
发泄了火气,冷静下的李月溶看着顾蕴冥已经肿起来的脸,心疼不已。
她放软语气,轻声叫着顾蕴冥的小字,“寄真······”
寄真······
听到这两个字,顾蕴冥总算回神,她冷笑出声,“别再叫这两个字。”
顾蕴冥红了眼眶,侧过身,不愿看到李月溶,她努力忍着自己的委屈,咬牙切齿,“恶心。”
李月溶以为顾蕴冥还在闹别扭,轻声斥责,“又在说什么胡话。”
顾蕴冥嘴角扯着一抹讽刺的笑,走到李月溶身边,附在耳边,却用整间屋子都能听到的声音开口说道,
“母亲,你问问堂上那个男人,寄真寄真,这一颗真心,它寄托到了哪里?”
说完,顾蕴冥扭头挑衅的看着顾衡之,微微摇了摇头,似是有些可惜的开口,“是不是想不到,这些我都知道。”
“你可真让人恶心。”
顾蕴冥的话,让李月溶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她看着前面站着的男人,目光不敢置信。
顾蕴冥没有继续等着看两人的故事,她直接离开,快步走出院子。
一直以来,顾蕴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别人付注在她身上的伤痛,她必定要十倍的回报给别人。谁也没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