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传到了夏满的耳畔,直接把她刺激得昏了过去。
使劲抽?
落落……是个人啊,不是一具机器啊。
落落她会疼的啊。
恍惚之间,夏满似乎听到落落在哭着叫她。
“妈妈,妈妈……”
“我好怕。”
“妈妈……落落疼啊。”
“啊!”
夏满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嘶哑的惨叫,她猛地从坐了起来,满头大汗,一颗心都在绞痛。
“落落……”她满是惊恐的叫。
只是声音是那么的低哑,就像是破音了一样,那么的难听,如同老妪的声音,苍老而嘶哑。
此时,溢入她鼻尖的是浓浓的消毒水味道。
她是在做梦吗?
她抬起头看向四周,这里是医院的病房,居然不是她所在的监狱里了?
她出来了?
落落……
她想到昏迷之前陆明庭说的话,手脚都在颤抖发软,顾不得满身的伤,翻身下床,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医院。
她逢人就问。
“我的女儿呢?我的落落呢?”
“我的女儿……”
“落落啊,你在哪里啊!”
最后一个好心的护士认出了她,告诉她落落在重症监护室那边。
夏满连谢谢都顾不上说,又跑了过去。
她真的怕啊,怕陆明庭抽干落落的血啊!
监护室外,夏满一看到陆明庭的身影,她就忙不迭是的冲了过去。
她双腿一软,就扑腾跪在了陆明庭的面前。
她毫无尊严。
“陆明庭,我认罪了,我认罪……”
“你把我关到监狱里去吧,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是我的错啊,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抽她的血了啊,你放过她啊。”
“我求求你啊,就算你不相信落落是你的女儿,可是她也是陆家的人啊,你不要这样对她啊!”
天知道夏满说出这话的时候喉咙有多疼,就像是还没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汨汨血迹从她的唇角坠了出来,她跪在他的脚边,卑微如狗。
她跪在陆明庭的面前,砰砰地给他磕头,她心里有多恨,头就磕得有多狠。
陆明庭见她这样,眉目间又跳跃出了火气。
他要不是不想看她死在监狱里,怎么会保她出来送医?
她居然还不知死活来求他?
陆明庭一脚踹开她,狠狠地道:“父债子偿,母债女还也一样!你捅伤了一一,你终于承认了?一一流的血,都会在你那个孽种的身上取回来!”
“放过陆落落?你想都不要想,除非你死在我面前——”
陆明庭也是一时间愤怒才会说出这话的。
可是失去理智的夏满却当真了,她喉咙间气血翻涌得更厉害了,脸色是那么的苍白。
她盯着他冰冷阴鸷的双眼,似哭似笑的呢喃道。
“真的……只要我死了,你就可以放过落落了吗?”
她的声音是那么的轻,曾经她以为只要她活着,落落才会有人好好的照顾。
可如果她活着会给落落带来厄运,她会毫不犹豫的去死!
陆明庭冷笑一声,“是,只要你死,我就放过陆落落!”
话音才落下。
一直跪在他面前的夏满,她的眼睛动了动,她忽然就笑了,四周是那么的安静,安静到夏满可以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她的喉咙甚至在哽咽。
她明明是那么的难过,哪怕她在笑,但是也阻止不了眼泪的落下。
她眼里的光也渐渐地熄灭了,如同破碎的星辰。
原来只是要她死啊,只要她死了,落落就安全了。
那她还有什么资格活着呢?
下一瞬。
就在陆明庭要转身离去时。
她从地上爬起来,那双清澈漂亮的眼眸染了鲜血般的红,妖冶又可怕。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的对着一边的墙壁狠狠地撞了过去。
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
“嘭”的一声,她的额头撞在了墙壁上,在墙壁上染上了朱砂般的血红。
她瘦弱的身体如同破碎的风筝,慢慢地瘫软在地上。
她额头顺流而下的血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头痛欲裂,天地也在眼前扭曲变形,但是她依旧在血泊里微弱的对他道。
“放……了我的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