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依疼得身子发颤,哭哭啼啼地说:“大夫,我是不是快死了。呜呜呜……我骨头缝里都像是有刀在割,有针在扎,疼得很!”
“放心,放心,小姐这身体好得很。”
“嗝……”
洛依依哭声都止住了,尖声喊道:“不可能,你这庸医是不是收了洛灵芝的好处,我都快痛死了,你居然说没事。”
“依依,不准这么无理。”
薛氏见洛丞相的脸色都变了,立即制止洛依依,这刘大夫虽不是御医,却也是满京人尽皆知的名医,宫里头不少的御医都出自他门下。
“刘大夫,小女无礼,还请你多担待。”洛丞相拱手说道。
心情更是糟糕透了,他自然是相信刘大夫的诊断,只是没想到印象中乖巧活泼的小女竟是这么个性子,当真会做出这等污蔑长姐的事情来。
瞧出洛丞相是真的动了怒,洛依依不敢再吱声,眼眶红肿,心里直骂洛灵芝。
刘大夫早就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一辈子遇见的病人不知凡几,对于洛依依这丫头片子的几句怀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这态度也冷了下来,淡淡道:“呵呵,若是小姐不信任老夫的医术,自可另请他人。就是从小姐这虚火骤升、气郁于胸的脉象看,觉得身体不舒服到也是正常,喝几剂败火的良药身子自然就没事,倒是疑心疑鬼的心病老夫我可医不了。”
“还请大夫写个药方。”
薛氏虽然恼怒这刘大夫不留情面的态度,却在洛丞相铁青的面色下也只能忍耐。强笑着让下人端来笔墨纸砚。
随后更是亲自将刘大夫送到紫薇阁门口。
见洛依依并没大事,洛丞相冷着脸说了句,“马上就要出嫁了,最近这段时间不准出府,好好收收性子,人都玩野了!”随即转头就走。
“等等。”
洛灵芝把人喊住,这好戏都没开始呢,走什么走?
心里更是冷哼,可真是偏心,就这么不痛不痒地禁足便了事了,以前原主可是动不动就被关祠堂里跪着。
洛丞相只觉得头疼。
这个长女比三年前更令他心累。
“你还有什么事?”洛丞相打量了眼落落大方的长女,心道可惜,若没有三年前那件事,这个女儿他也不至于赶到乡下不管不顾。
“既然都来了,那就留下来做个证人,免得到时候有些人又跑去你跟前告状。我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谁也不想徒惹麻烦。”
薛氏听了这话下意识感到不安。
洛灵芝捏着账册三两步走到薛氏面前,眯了眯眼睛,“薛夫人你也别急着离开,这事你可是主角呢!正好父亲也在,干脆把这些年来的账册摊开了讲清楚了。”
“灵芝丫头,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这什么旧账之类的,你一个没管过家的人哪里清楚。可是没银子用了,你和我说声,家里的开支虽然大,但也不能短了你的吃穿用度。”薛氏听到洛灵芝提起账册的事情,更是心中一紧。
她这三年多来没少往自己口袋里捞银子,虽然帐面早就让刘三做了手脚,若不是将所有的账册搬出来查上个一年半载的,基本查不出来。但洛灵芝当着洛丞相的面把这件事说出来的时候,薛氏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慌。
话锋一转,直接将事情归咎于洛灵芝要钱。
洛灵芝如何会任她摆布,直接打断,“我身边有没有银子薛夫人不是应该清楚得很?毕竟我娘以前经营的庄子铺子可全都被薛夫人你攥在手里,没有半分进项是落在我手里的。”
这些府内的中馈自前妻亡故后就一直是薛氏在管,洛丞相除了会过问自己几处私产外就不再管其他,听洛灵芝如此说不由得看向薛氏,“可有这么一回事?”
薛氏噙着泪,委屈地说:“老爷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再说了先夫人留下的庄子铺子也多半是靠着府里原有的银子去置办的,也不能完全算是先夫人的私产。”
府中这么多人,光凭他给出的那点俸禄自然是远远不够的,洛丞相也清楚,眼帘微微阖上,洛丞相有些沉默。
就知道指望不上这个便宜爹!
洛灵芝冷笑,“夫人好厉害的一张嘴,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府中开支,可我记得娘说过,府里有自己的进项,是单独分开的,这账本可还留着的,薛夫人可得好好说话,至于说到我娘用府中的银子置办庄子铺子那可真是笑话了。谁不知道我爹就是个一穷二白的书生,哪来的银子?可不全是我娘辛辛苦苦赚来的!”
这下子不光是薛氏了,就连洛丞相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偏偏无法反驳,谁让洛丞相早年的确穷得人尽皆知,只得哑口无言。
这还没完呢!
洛灵芝摊开手里的账本,语气稍稍放缓,“当然了,夫人若只是说将我娘置办的庄子铺子的收入用在了府里的开支上,也并不是说不能理解。”
“我一个妇道人家主持中馈除了用在家里还能做什么?可不就是用在了府里,先夫人若是知道了必定也是允许的。”薛氏听洛灵芝这么说还以为有回旋的余地,立即顺竿子往上爬。
洛灵芝杏眼眯起,直勾勾地看着薛氏,“啧啧,薛夫人不光是伶牙俐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