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沉,落日的余晖将渭河两岸染成一片金黄,就如同往年丰收的麦浪般漂亮,叫人不由得心生感叹。而如今不过是荒草青青!
“娘亲,这渭水两岸土地肥沃,为何没种粮食?”
洛大宝蹲下身,摸了摸肥沃湿润的泥土,疑惑地问道。
洛灵芝和白树一起出来查看城墙是否存在隐患,毕竟他们已经入城,这城墙关系甚重,不亲自看看到底是不安心。
“唉!”
这下叹气的是白树,“听城里的百姓说,先前大旱,渭水差点就绝流。等到今年再次下雨,冰山雪水融化后流经渭城,早就过了耕种的季节。随后紧接着又是北信王、端王造反的消息传来,那凤帝更是不顾百姓死活加大赋税,除了有些家底的,其他活不下去普通百姓大多都逃了……”
渭城竟然也有逃荒在难民!
洛大宝想着渭城远胜于他想象的热闹繁华,不由得惊讶,“二舅爷爷,我看城里人流如织,大多也衣着整齐,没想到竟然也有逃荒的!”
“若非陶刺史及时下令赈灾,只怕更多人都没了性命。”
不难听出白树语气里的赞同。他先前只与那位仪度出众的陶家大郎有过数面之缘,一别经年,不曾想会在今日这般狼狈逃荒的情形下再听闻故人的事迹,却是没脸求见。
“陶刺史乃是为民请命的好官,大宝定当看齐!”
洛灵芝低头,见自家儿子目光灼灼,不由得伸手揉了揉他那秀气可爱的辫子,“大宝有如此志向,娘亲为你骄傲。”
暮色低垂,并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的洛灵芝又返回临时的休息地。
沙漠边缘,数千人的队伍跨过荒野渐渐踏入渭城范围。
“等到了渭城,你们父子三人随意去留。只是不准再跟着我们了!”
魏瑾瑜嫌弃地看了眼白桩等人,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夕阳下的巍峨城墙。
总算快到了,崔二叔在渭城,正好可以给公子把脉。
那累得直喘粗气的白桩一听到这群人不管自己了,顿时骂了起来,“凭什么不管我们,我不是救了你家公子,你们就这样对待救命恩人?”
这群人有钱有粮还有兵,跟着他们绝对有好日子过,怎么可以就这样放走到手的大肥羊!白桩心里思忖着,眼睛更是赤红一片。
“恩人?”
魏瑾瑜嗤笑,“哼!真不要脸!救我家公子的是你吗?要不是看在你提供了消息的份上,早把你这数典忘祖的良心狗肺之辈扔到沙漠腹地。现如今把你们带出沙漠已经是公子心善了,别不识好歹。”
白桩梗着脖子就要再闹。
唰!
旁边的士兵直接抽出刀,明晃晃的刀光瞬间让白桩闭嘴了。
一旁的白凌清也连忙躲在白桩背后,缩回探出去的脑袋,心里琢磨着怎样才能继续跟着这群人。
唯有低着头的白凌宇心生愧疚,当时白桩祸水东引将洛灵芝牵扯进来后,他就没脸再呆在族里。
若非后来洛灵芝平安无事,他都想以死谢罪。
荒草丛生,留下行人压过的痕迹,炙热的夏风拂过,又是芳草青青随风摇曳,恍若从未有人涉足。
“叫洛灵芝那贱女人出来,老天爷无眼啊,竟然没将这个天打五雷轰的贱蹄子收去阿鼻地狱,可怜我那当家的现在都不知道躺在哪里,还有我那可怜的儿呀……”
洛灵芝还没有走近,就听见白家大舅母那磨刀霍霍般的嚎叫。
当真是阴魂不散!
那边重新打扮过后的白盼盼瞧见了洛灵芝,立即拍了拍白家大舅母的手,“娘,洛灵芝那贱女人过来了,我们快去找她问爹和二哥的下落。”
上次找洛灵芝麻烦不成反而被打了回去,白盼盼更是愤怒,知道邢三爷家那些三脚猫功夫的家丁根本打不过洛灵芝,又想到白桩、白凌清不知被他们丢到了哪里,于是想出了这么一招来。
想将不顾长辈安危抛弃亲人的罪名按在洛灵芝头上,从而引起公愤,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让素来勤政爱民的陶刺史知道,把这等德行有亏的人赶出去。
白盼盼打得一手好算盘。
那白家大舅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立即哭嚎着扑了上来,“洛灵芝,你把你大舅舅扔哪了,可怜他一身的病,居然被你扔弃,这会儿只怕是早就丧命了。可怜呀……呜呜呜,你这个没良心的……”
渭城里的百姓听到热闹,全都凑一块儿,这会儿听到白家大舅母的指责,都不由得诧异地看着洛灵芝。
这看上去水灵灵的姑娘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白凌清气得直接上前,怒斥,“可真是恶人先告状!你们一家子的忘恩负义之辈居然诬陷灵芝表姐,简直没天理!”
里正看渭城的人对洛娘子有了偏见,立即站出来,大声喊道:“诸位可别偏听这毒妇的片面之词。我是村子的里正,认得这毒妇一家子,先前洛娘子几次三番救助大家,他们不仅不报恩,反而屡次陷害洛娘子,简直没良心啊!”
“我们白河村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畜生不如的东西!”
“就是,洛娘子有多好我们都有眼睛,看着呢!”
族人们全都站起来维护洛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