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铁门斑驳的旧小区,花坛里已经长了些杂草,不多的几株梅树上正零零散散的开着几朵梅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道路打扫的还算干净,路边堆着一些化了一半的脏脏的雪。
白沐秋正搬来一个梯子,往厕所上方隔出来的一小块储物空间爬去。
这是最后一块要收拾的地方了,等这里一收拾完,明天就能离开这个住了好几年的破旧租住屋,搬进新家了。虽然收的累,可想着那装修的美美的新家,心里却美滋滋的。
她白沐秋终于要有属于自己的家了。
这厕所上面的储物空间放着一些不常用但又舍不得扔掉的杂物。比如眼前的这个台灯,旧的已经有些掉漆了,但还能用,所以没舍得扔,就放在了上面。白沐秋把它拿下来看看,想想漂亮的新家,最后还是把它归到了要丢弃的那堆物件里。
又处理完几样东西,白沐秋从最里面的角落里翻出了一个铁盒子,由于储物间的位置在厕所的上方,湿气重,盒子上面已经有很多锈了,差点就把盒盖锈死在了盒子上。
看来这盒子有些年头没打开过了,久到白沐秋都忘记里面放了些什么东西。
白沐秋爬下梯子,去找了把改刀,废了好大会儿功夫才把铁盒盖子撬开。
盒子打开的一瞬间,一股霉味儿扑鼻而来。她半眯着眼用手在面前扇了扇,等霉味儿散了些才接着看向盒子。
盒子里装着的,是她留作纪念的东西,那些在孤儿院里别人送她的,或者捡到的,又或者是她自己挣来的“报酬”…
看着这堆发霉的小玩意儿,白沐秋陷入了回忆中。
是的,她白沐秋是个孤儿,而且是个因为脸上那丑陋的胎记而一直无人领养的孤儿。
直到九岁那年,她遇到了刘奶奶,刘奶奶大概60多岁,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她只有一个女儿,嫁去了国外。现在刘奶奶独自一人生活,时不时就会到孤儿院来做义工。于是,她遇到了白沐秋。
刘奶奶在城里开了家刺绣铺子,自己本身也是绣得一手好苏绣。她见白沐秋心灵手巧,又愿意刻苦学习,想着自己本就孤单一人,不如收个徒弟也好,于是便将白沐秋收养了,供她上学也教她刺绣。
这一学,便是九年。白沐秋学有所成,但还未来得及报答刘奶奶,老人家已撒手人寰。
刘奶奶的女儿感念白沐秋多年对老人的陪伴,将小小的刺绣铺子赠予了她。
而白沐秋,凭着一手手艺和吃苦耐劳的精神,十年后的今天她终于有了房子,虽然小,但却是真真正正的自己的家。而且再做几次治疗,她脸上的胎记就能消的差不多了,然后就能自信满满的去找个如意郎君了…想到这里,从来没尝过恋爱滋味儿的白沐秋,愣是把自己给想的羞红了脸。
“你是我的小呀小…”一阵电话铃声把白沐秋拉回了现实。是闺密刘灿打来的。这是个人如其名,笑容灿烂,活力四射的女人。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那边充满笑意的声音:“小白,你东西收完了没有啊,要不要帮忙?”
虽然已经听过很多次小白这个称呼了,可白沐秋还是没忍住的翻了个白眼,说到:“你这家伙是不是掐指一算,算到我正好把东西都收拾完了你就旅游回来了?”
刘灿可不管白沐秋有没有不满,接着笑语道:“哪能啊,这不记着明天是你搬家的大喜日子,我紧赶慢赶的飞了回来嘛,为此我可还拒绝了一个大帅哥的邀约那,等搬完家你可得赔我一个大帅哥外加一顿大餐。”
听着刘灿贫嘴,白沐秋摇摇头失笑道:“大餐可以有,帅哥嘛,你哪还用我赔,你灿大美女身边什么时候缺过帅哥啊。好啦好啦,不跟你贫了,你记得明天一早带上你那强力新男友来帮我搬东西就行,我还有一点东西要收,挂了啊。”
把手机放到茶几上,白沐秋接着望向那铁盒子,大多东西都发霉了,是不能要了,只有几个放在角落里的圆润石头和石头上的一个木镯子还安然无恙。她把他们从盒子里捡出来,回想着他们的来历:这几个石头应该是自己捡的,具体在哪捡的想不起来了,圆润光滑,还有一些花纹,挺好看的,也许以后可以把他们扔进鱼缸里,白沐秋安排完它们的去处便把视线移到了那只木镯子上。
木镯子通体呈红褐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纹路,纹路错综复杂却看不出来雕的是什么东西,不似花草也不像鸟兽,虽杂却不乱,自有一种说不出的秩序感,一种美感。这镯子哪来的呢?好像是个老太太送自己的,又好像不是。真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也就不想了,她白沐秋一向是个豁达的人。
这木镯在盒子里不但没有发霉,而且摸起来还木质细腻,加之纹路好看,白沐秋便把它戴在了左腕上,也算是把它的归宿给定下了。
该扔的扔,该装箱的装箱,忙完已经到晚上七点多了。草草的吃了点面条,洗漱好躺在还算舒适的被窝里,想着明天的新房子新床,想着未来的新生活,想着要请哪些人来新家玩,想着想着便进入了梦乡。
“来啊~快来啊~我等你好久了~快来啊!~”一个清晰而又幽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