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侯晋生赶到酒店时,忙碌一天的酒店服务员正为打烊做准备。于是,侯晋生急忙向前台服务员说明了来意。服务员什么也没说,便从柜台下拿出一纸袋,将存放在里面的一件外衣递给了侯晋生。侯晋生接过一看,正是自己遗留在酒店的外衣。再检查兜里的物件,发现外衣里的东西并没有少,就长舒了口气,谢过服务员后,又打的回到了宿舍。
一走进客厅,侯晋生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刘大可送给自己的文件包。文件包里的东西用报纸包裹着。侯晋生又打开了那包裹得很严实的报纸,显露出了精美的礼品盒。打开礼品盒,里面放着一块金条。
见眼前金条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回想着与刘大可喝茶的情景,顿时,侯晋生似乎明白了刘大可的心思:或许刘大可感觉自己对他的一些情况,尤其是对在建教育培训中心过程中,所做一些见不得人的情况知道得太多,想让他以援藏的名义,调离厅机关,远走高飞。虽然援藏比较辛苦,但毕竟还能提一级,那是多少干部望眼欲穿的好事啊。而刘大可退回自己送的金条,那也并非如同刘大可所言,是二人关系好,而是刘大可想封住自己的嘴。忽然间,侯晋生再次感到了刘大可的阴险,心里不由地一颤。顿时,侯晋生似乎又明白了什么,看来刘大可已决心让自己离开厅机关,自己已别无选择,而援藏未必不是好的去处。侯晋生开始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侯晋生刚想将刘大可退回的金条,放进柜子里,抽时间退回金店,变成现金。忽然间,侯晋生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就在灯光下仔细查看起了金条来。侯晋生发现,刘大可退回的金条,根本不是自己送的。依据很简单,侯晋生在送给刘大可的金条上作了暗记。侯晋生的心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这不会是假的吧?侯晋生又想:看来送给刘大可金条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侯晋生胡思乱想着,就想先把金条放进柜子里,明天送到金店里鉴定一下,如果是真的,马上变现,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至于是否是自己送的那块,也就无所谓了。如果是假的,再想办法退给刘大可;或是让刘大可知道,这假的根本不是自己送的。侯晋生不由地叹了口气。
当侯晋生打开柜子一看,不由地一怔,似乎觉得有些异样,存放重要物品的柜子似乎有人动过。
自上次吕大闯请侯晋生喝酒,吕大闯所聊有关刘大可的事,侯晋生全记在了心里,尤其通过与刘大可密切接触了解,越发觉得刘大可是位比较贪婪的人,稍不留神自己有可能成为刘大可的陪葬者。出于自保,也为日后备查,侯晋生就将刘大可交办的一些敏感事情,特别是为刘大可报销的一些发票全记在了日记本里。侯晋生深知日记本的重要性,对其保管也就格外留意。为防止所记载敏感事项的日记本发生不测,侯晋生特地将日记本存放在了柜子里,还在上面放了一个信封,里面装了些钱。那是为保护日记本,专门为贼准备的。同时,又为防止被人进入宿舍偷看,特地在日记本上作了记号,每天记完事后,侯晋生都将签字笔别在日记本上。但当侯晋生打开柜子一看,似乎柜子里的东西被人动过,也许动过的人比较慌忙,放在日记本上装着钱的信封与自己放的不一样,完全反了。侯晋生又打开查看了一番存放在信封里的钱,没有少,也没发现被人动过的痕迹。再检查日记本,发现别在日记本上签字笔存放的位置不对,再仔细一看,日记本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过,疑似已被人用相机翻拍。
望着眼前的一切,侯晋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额前冷汗潸然而下,将刘大可退回的金条存放好后,又将房间检查了一番。除了写字台的抽屉疑似被人翻动过,其他物件并没有发现被翻动的痕迹。看来进来的不是贼,而是明显冲着自己的日记本。那偷偷进入自己宿舍的人似乎只对自己的日记本感兴趣。然而,侯晋生又生疑惑,除了上班外,平时自己很少离开宿舍,唯独今天晚上吕大闯请自己吃饭,然后又被刘大可请去喝茶。忽然间,侯晋生似乎明白了什么,心想:难道是吕大闯干的,故意将自己装有宿舍钥匙的衣服留在酒店,然后趁自己去喝茶,到自己宿舍寻找到了日记本,在搜集刘大可违纪甚至是犯罪的证据。闪念中,侯晋生很快否定了自己:此事绝不可能是吕大闯干的,作为一个厅级干部,私自进入他人宿舍,一旦被人发现脸面该往何处放。即使吕大闯与刘大可曾有过节,吕大闯想告倒刘大可,也断然不会采取如此卑劣手段,一旦被人传扬下去,吕大闯将如何面对厅机关曾经的下属啊,其名声肯定会受到影响。想到这,侯晋生不由地摇了援头。侯晋生又想,不是吕大闯,那会是谁呢?侯晋生想不出,越发感到厅机关的水很深,心里不免有些余悸。
天色已晚,侯晋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刚刚发生的事情不时浮现在侯晋生眼前,就联想到了近日来发生的一切,越发觉得刘大可高明,似乎对刘大可产生了感激之心,就想:一旦援藏的名额批下来,便将日记本销毁,尽快逃离厅机关这是非之地。
刘大可似乎进入了多事之秋,有关其负面传闻不绝于耳,心里极烦,晚上应酬又少。闲暇时,孤独的刘大可就在家里,坐在沙发上,品茶看着电视,以打发寂寞的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