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盒饭,黄正刚刚打开保密柜,取出文件,准备批阅,似乎想起了什么,就拿起电话,拨通了梁海星的手机,问梁海星现在在哪里。梁海星告诉黄正刚,办完事后,他从厅机关又回到了局里,现正在局办公室。黄正刚让梁海星用办公电话和其通话。
梁海星不知黄正刚的心思,就挂断手机,拿起了办公电话。电话一接通,黄正刚便道:因工作关系,从现在开始,“三重一大”的事情就不要再提议研究了,也不要在报销单上签字了。梁海星感到事情有些突然,又不好直接问黄正刚,只好满口答应下来。
黄正刚刚挂断与梁海星的通话,便传来敲门声。黄正刚知是刘大可进来请示工作,就喊了声“进来”,头也没抬。果然是刘大可满脸微笑的走了进来。
见刘大可走了进来,黄正刚抬头望了刘大可一眼,满脸的漠然。
也许刘大可见到黄正刚有些激动,说起话来就有些语无伦次:“厅长,我向您报告一声,我这就到sf,给周sheng长送调研报告。”黄正刚似乎不理解刘大可的心思,就疑惑的目光望向刘大可,笑道:“什么意思啊,你去向周副sheng长送调研报告,不还是我告诉你的吗?怎么又向我来报告了?”
刘大可见黄正刚误解了自己,就忙笑道:“我是专门来向您报告的,我要去落实您的指示了。”
黄正刚微微一笑,似乎很随意地道:“周副sheng长和薛部长关系不错。”黄正刚一句不经意的话语,足以让刘大可瞠目结舌,他很清楚黄正刚的心思:那是黄厅长对自己极大的信任,将领导间的关系告诉了自己。黄正刚又道:“薛部长和周副sheng长曾是中央党校的地厅班同学。”黄正刚亲自将领导间特殊关系告诉了自己,使得刘大可有些受宠若惊,激动的心情不言而喻,而又用语言难以表达,呆然的目光望向黄正刚。在刘大可的眼里,特别是近期的举动,黄正刚已不是自己的领导,而是一位极善谋划的政治家,他的心思很难让人看透。
黄正刚低头,不知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喃喃道:“你还记得你在马山工作时,曾负责和省帮扶队联系的吴强吗?”
在马帮扶期间,因工作上的原因,刘大可与马山市委时任副书记吴强保持着经常性的联系,关系很熟,刘大可就不加思考道:“他不是后来自杀了吗?”黄正刚微微一笑,道:“我和他不熟。”
向来不苟言笑的黄正刚神情有些神秘。如果黄正刚仍像往常那样满脸的严肃,或是毫无表情,也许刘大可觉得很正常,更不会多虑,但黄正刚的反常举动,顿时使刘大可陷入了深思,甚至有些不安。
骤然间,刘大可似乎明白了黄正刚的良苦用心,黄正刚似乎在提醒自己什么。于是,在马山帮扶期间,尤其是周思国与吴强那微妙的关系,变作一副副图画,不由的浮现在刘大可的眼前:周思国与吴强不是一路人,周思国工作极为严谨,而吴强似乎更加灵活;二人在一起的时候,周思国似乎对吴强有些成见,冷眼相看,经常在公开场合批评吴强,而吴强对周思国总是有种来自心底的敬畏,毕恭毕敬,似乎二人的关系有些不太和谐。也许自己是省里派去的干部缘故,吴强似乎对自己还较为尊重,也许有着对收藏共同的爱好,吴强似乎在刻意讨好自己:陪自己逛文化市场,到基层检查指导工作,参加各种应酬,公开场合总是把自己抬到前面,因此,刘大可对吴强的印象很好,关系也较为亲近。
忽然间,刘大可似乎明白了什么。帮扶工作结束后,自己回到了厅机关,周思国仍在马山工作,自己曾多次借调研的名义,想前去看望周思国,以加深与其的私人感情,但都被周思国以各种理由婉拒,为此,自己曾怪罪赵良办事不力。其真正的原因在于:周思国早已对自己与吴强的关系有些看不惯,如不是黄正刚提醒,自己还一直蒙在鼓里呢。虽未曾和周思国在一起共事,但马山的经历,使刘大可对周思国的为人和行事风格有所了解:周思国是一位做事极为干练之人,一旦他认准的事,他会采取断然措施,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周思国作为分管省领导,如果其对自己的印象不好,别说接班了,如果工作上出现什么差错,周思国会没有任何征兆的将自己踢出机关。
长时间和黄正刚搭班子,对黄正刚说话办事风格,刘大可很了解,在刘大可的眼里,黄正刚就是一部书,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黄正刚拿捏的很到位,有时感觉黄正刚说的话很少,但仔细一琢磨,又好似说了很多,很富有联想,再一细品,似乎又什么也没说,总是让人捉摸不定。对黄正刚,自己永远研究不清,理解不透。
本来刘大可想讨好黄正刚,深知梁海星是黄正刚最信任也是致力培养的干部,建议黄正刚一步到位,直接将梁海星任命为人事处长,借机了解黄正刚下步的人事安排,但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作为正职,黄正刚肯定有自己的考虑,自己提出来将有干政之嫌,会引起黄正刚的误解,刚刚与其建立起的信任,可能因此而破裂。思之有忖,行之有度,就是规矩,乱了规矩就会忘乎所以,将要受到惩罚。想到这,刘大可有些后怕,极想从黄正刚那里了解周思国有关自己更多的信息,就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