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接通,黄正刚便问道:“最近局里还平安吧?”
梁海星不知黄正刚的心思,不敢贸然回答,就附和道:“还好吧,没发生什么大事。”黄正刚一听,似乎不同意梁海星的回答,就反问道:“真的没发生什么大事吗?”
从黄正刚的语气里,梁海星听得出,似乎黄正刚了解到了什么,在向其核实,梁海星茫然的目光望着眼前的话机,不知该如何回答,就陷入了苦苦思考,又担心引起黄正刚的误会,就像是在自言道:“没发生什么啊?还是我有些官僚,对局里的情况不掌握?”
梁海星接着将局里的工作情况向黄正刚作了简要汇报,黄正刚似乎对梁海星的汇报并不感兴趣,又感觉梁海星没有完全理解自己的心思,就直接开门见山道:“马山局是不是最近发生一起交通事故,还伤着一位老人?”
梁海星一听黄正刚在了解前两天发生的交通事故,就将事情的经过,向黄正刚作了全面汇报,黄正刚听后似乎放了心,语气缓和了许多,不由地道:“噢,原来是这么回事?!”梁海星不解,就道:“黄厅长怎么了?”黄正刚没有回答,又道:“真的不是你开的车?”梁海星一听似乎明白了黄正刚的心思,就不由地笑道:“厅长,怎么能是我呢?交通事故发生在下面的县城,我当时在局里办公,接到局办公室的电话后便急着去处理了,我根本没动过车啊。”黄正刚又问道:“在报销交通事故费用的时候,赵良提什么意见了没有?”
梁海星一听又笑了,接着,梁海星将陆美霜找赵良报销以及自己处理的经过向黄正刚作了如实汇报,梁海星道:“我怕引起局办公室同志们对赵良同志的误会,就以向厅里报销为由,将发票放到了我这里,而且按照财务规定,即使厅里想帮着处理,当地的发票也不能到厅里报销啊,只能拨付专款,而我也不想麻烦厅里,因此发票就一直放在了我的手里。怎么厅长,如果厅里有异议,我可以把发票寄给厅里,或是我捎到厅里。”
梁海星的回答终于打消了黄正刚的疑虑,黄正刚就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黄正刚刚说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道:“局里干部驾车发生交通事故,你帮人家买单。虽然损失了点钱,但说不定是好事,以此警示自己,不至于犯大的错误,那发票就由你个人保存吧。”
听了黄正刚一席话,梁海星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黄正刚又向梁海星询问起了那天发生集体上访的事:“那天你真的一直在现场处理吗?没有躲在一旁看热闹啊,而且还对下属说:让他们去闹吧,闹得越大,等赵良回来,厅里对赵良处理得就越重?”
从黄正刚的话语里,梁海星似乎听出了什么,梁海星顿时气炸了肺,就不由的骂道:“简直是胡说八道,欺人太甚!我是不是在现场,厅里前来指导工作的同志可以作证,而且整个事情处理过程都有现场的同期录音,我要不要把录音交到厅里啊。”
从梁海星的回答里,黄正刚似乎明白了一切,就安慰道:“现在这社会很复杂,做事一定要考虑周密些。尤其是像发生交通事故这么大的事,一定要按照程序及时向厅里报告。”
梁海星点头称是,但心里却道:是啊,自己毕竟是副职,是否向省厅报告必须经过赵良同意。否则赵良知道了,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终于结束了与黄正刚的通话。不知为什么,此时赵良的身影,不时的在梁海星面前闪现,还有黄正刚刚刚说过的话,不停的在梁海星耳边回响,梁海星心里很乱,大脑胡思乱想了起来:自己一心为了工作,而且为了公务,还要搭上自己的工资。想起昔日发生的一切,梁海星感到特别的委屈,心里也就特别孤独。
此时的梁海星仿佛被掐去了脑袋的苍蝇,感到一片的茫然,就打开手机,搜索起了歌曲,想使自己那受伤的心灵得到一丝的安慰。突然,《朋友别哭》、《掌声响起来》一首首熟悉的歌曲跃然手机的屏幕,梁海星就收听了起来,欣赏着那悲伤幽怨的歌曲,梁海星完全置身于音乐之中,竟然潸然泪下。
忽然,办公室房门前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同催命般,梁海星听的出那是赵良在敲自己的房门,就挥了一把泪,急忙上前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赵良。
也许曾经担任过人事处负责人,职业素养,或是深知梁海星与黄正刚的特殊关系,表面上,赵良尽力维持着与梁海星良好的关系,尽量保持着客气,对梁海星表现出应有的尊重。赵良的心思,梁海星看得很透,为了大局,尽量违心的维持着与赵良那并不和睦的关系。
“大白天,关什么门啊?”赵良一走进梁海星的办公室便开玩笑道。梁海星担心赵良看到自己那红肿的双眼,尽量低着头,微笑道:“噢,没注意,也许有人送文件时顺手把门关上了吧。”梁海星极力回避着赵良的目光。
“这个周末,局里没什么事,你回家和弟妹团圆吧,我过两天外出考察,你顺便把你嫂子一块捎回省城……。”赵良看上去像是有心事,目光不住的望向梁海星的房门外。
赵良话没说完。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