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同事,现在一起搭班子,更为重要的赵良是正职,作为助手,当着高燕的面,梁海星不知该如何评价赵良,就微微一笑。
高燕似乎很理解此时梁海星的心情,道:“我知道,你向来背后不议论他人,况且你与赵良的关系,和过去作为同事不同了,你们现在是班子成员,尤其是你,不好对正职品头论足。”梁海星照样微微一笑。高燕叹了口气,道:“也许我比你更了解赵良。”
“你最近见到赵良了?”突然间,梁海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问道。
面对梁海星的疑问,高燕未加思索便点了点头。联想到陆美霜曾向其透露的情况,顿时,梁海星便明白了一切:看来,赵良这几天根本没去厅里汇报工作,而是一直和高燕在一起。赵良在利用高燕目前的处境,以关心为名,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凭着自己对赵良的了解,还有高燕现在的表现,梁海星甚至猜想出二人的关系已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此时的高燕在梁海星的眼里,顿时变得陌生起来,说起话来也更加谨慎。
此时的高燕似乎并不在意梁海星对自己的看法,或是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告诉梁海星。高燕道:“也可能你听说了,前段时间,我家里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等我得知你和赵良来马山任职,已是你们报到以后的事了。本来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聊聊赵良的事,一直没有机会。这不趁着来马山,就没提前打招呼便匆忙来你办公室了。”
此时的梁海星面对高燕不知该说些什么,就一直静静的听着。高燕又道:“赵良是位很富心机的人,而且敢想敢做,你和他在一起处事,一定要多加小心。”
耳闻高燕一番推心置腹,梁海星感到惊奇,望着高燕如剑的目光,又不知该说什么。也许时间有些急切,高燕来不急也不需要顾及梁海星的反应,继续道:“赵良给我说,他来马山只是个过渡,先干几年,做点表面文章,等符合任职年限了,就把马山局这个烂摊子扔给你,他先回省城。还送你个人情。”
梁海星了解赵良,更理解高燕。高燕的一番话,似乎使梁海星看到赵良正举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剑在刺向自己,毛骨悚然之感油然而生,太险恶了。短暂的几年很快过去了,可结局呢?他是让自己在马山自生自灭:干好了,是他赵良的功劳,回省城等着提拔;干砸了,人家现在已是正县级领导干部了,即使平级调回省厅,仗着年轻,以后混个副厅也没问题。关键是自己,如果想留在马山,更需努力工作不说,一旦顺利接上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到省城;如果再向过去那样,将马山局搞得一塌糊涂,不仅有负ZZ尤其是黄厅长的期望,自己的前途也将受到影响,辛苦在马山工作数年,结局却未能如愿,即使不来马山任职,在厅里也会解决副处。问题的关键是,既然赵良抱着想尽快回去的心态,肯定不会将所有的心思全部用在工作上,这几天的表现已反映出了赵良的心态。连黄厅长都不放在眼里,与这样的人搭班子,将来该有多难啊。想到这,梁海星无耐的摇了摇头。
高燕似乎担心梁海星不相信自己,或是为了引起梁海星的重视,就又解释道:“赵良与刘厅长的关系非同一般。在省厅的时候,赵良就曾和刘厅长在一个处工作过,赵良到人事处就是刘厅长极为推荐的结果。但这只是表面现象,最为重要的是,这些年来,赵良不知为刘厅长解决了多少难题。赵良也不是傻子,他之所以心甘情愿的为刘厅长效劳,他是在拿刘厅长的前途赌自己的人生。按赵良的判断,几年后,黄厅长到点退休,刘厅长接任正职。他的一切安排自然会能如愿。我的话你明白吗?”
此时梁海星的心里很乱,不知该如何回答,就无奈的笑了笑。
高燕说着,望了梁海星一眼,似乎有心里话要说,但又觉得有些不妥,就摇了摇头。梁海星同样望了高燕一眼,点了点头,用目光告诉高燕:有什么心里话就直接说出来吧。
高燕似乎明白了梁海星的心意,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你与赵良最大的不同吗?”梁海星不知此时高燕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就不知该如何回答,困惑的目光望向高燕。高燕就微微一笑道:“赵良比你有心机,但从另一侧面也说明,赵良比你更灵活。特别是最近,家里发生了一连串的变故,也使我明白了许多道理。作为灵掌动物,人的确与一般动物有着本质的区别,山珍海味固然是每个人的最爱,但有时一碗小米粥却能救人一命。有人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夜深人静,一个人躺在床上,我时常想,爱是什么,好男人的标准又是什么,作为一个已不是小女生的女人,最需要的是什么。每个人身上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缺点,但同样,又有着别人所不具备的优点,关键是你怎么看了。固然,赵良身上有着一般男人所具有的缺点,甚至对他的人品,我也不敢恭维,在过去,可以说,我一直用鄙夷的目光看赵良,尤其是每当赵良百般讨好我的时候,我就会想到‘龌龊’二字,我有时想:即使这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屈从于赵良。甚至还想:在这世界上,还有比赵良更垃圾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