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良嘴上强硬,但心里仍在盘算着:那笔帐该如何处理呢,自己刚刚上任,尤其是担任正职,实在没有经验。
不知为什么,此时的赵良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爷爷经常讲的一句话,就禁不住笑了。众人不解。赵良就道:“在我小的时候,爷爷经常领着我在街上乘凉,有一个长辈,外号叫大摆话子,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话唠,只要有人的地方,没别人说话的机会,东南西北,家长里短,一聊就没完。天上没有他不懂的,地下没有他不明白的,而其实那长辈很愚笨,连他媳妇也看不上他。他话一多,我爷爷就烦,毕竟是长辈,我爷爷不好直接说他,就拿眼一瞪,道:茅房里有屎,屎拉在茅房里。那摆话子一听,顿时什么也不说了,低头溜了,换个地方又去叨叨了。”大家都觉得赵良讲的故事很有趣,不由的大笑起来,也有美女似乎觉得赵良讲的故事有些恶心,望着餐桌的酒菜,道:“讲这么恶心的笑话,还让人吃不吃饭啊?”突然间,有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大声喊道:还笑呢,赵良这小子在变相骂你们呢?
众人有些不解,那人就望着赵良道:你小子说说,茅房里有屎,屎拉在茅房里,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赵良见对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就笑道:就你小子聪明。那人又道:你小子真是吃人不吐骨头,骂人不带脏字。众人尤其是刚才说过话的人恍然大悟,喊着要让赵良道歉。
就在众人吵闹间,赵良身边一朋友似乎看出了赵良的心思,道:其实,刚才那哥们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这点小钱的确不值得向市里或是你们厅里伸手要,尤其你刚到马山局工作,政绩还没出,便张口向市领导提要求,伸手要钱,对任何一位领导来说,都不会高兴,也是官场大忌。但话又说回来,你也有你的优势,一般情况下,新的领导上任,上级都会鼎力支持,尤其是你们局的情况,无论是市里,还是你们厅里都清楚,你这个时候提些要求,也不过分,上面会尽量满足。关键要看你们怎么提,什么时候提。单就那点钱专门向市里,或厅里打个报告肯定不行。这年头,哪个单位不欠些帐啊。我想你们局里的情况同样如此。而我敢断定,原来局里欠外面的钱,肯定比你欠市招的钱多得多。你把情况摸清了,给上面专门写个报告,甚至必要的时候,先进行当面汇报,不仅钱很快批下来,而且多年的问题解决了,在领导眼里你很有能力,在群众眼里你很有魄力,政绩建起来了,威信树起来了,何乐而不为呢?
对方一席话,使赵良深受启发,茅塞顿开。
赵良想:虽然那些在市委招待所的消费是自己签的字,而且其中有许多费用本应由本人支付。但毕竟多数是刘大可交办的,刘大可不会不帮助自己。再说,区区几万块钱,对个人来说可能是个不小的数目,但对单位来说却是小帐,也许正在因为如此,赵良才一直没当回事。本想刘大可,还有自己可能还要在招待所消费,等接到厅里或是市里撤回的通知前,由刘大可出面,与市里打个招呼,或是向省里提出来,一并解决了。但没想到帮扶组撤离的这么快,还没有进行正式的总结,就结束了。接着,自己又被ZZ提拔到马山局任职,真是阴差阳错。如果不是对方催得急,尤其是听了刚才朋友的介绍,担心由此影响自己的前途,赵良依旧不会重视。
赵良还想:廖廖的几万块钱,的确不值得向市里,或是向厅里伸手解决。更为重要的是,他不想让局里尤其是现在的班子知道,自己在马山挂职期间,还欠市委招待所几万元的债。既然在挂职期间欠市委招待所的钱,是公务行为,就应由市里解决,以局里的名义向市财政申请专款,钱打到局里的帐上,那就是局里的钱了,将局里的钱去还挂职期间欠下的帐,显然程序上不合规。赵良就想看看局里以往还有没有欠款,或是再找个项目,取个合理的数目,向市里要钱,这样不仅欠款的问题解决了,说不定还可以为局里多要一部分,作为预算外,以后花销也方便了,尤其是作为正职,如果手下没有点可支配的钱,将来好多事情不方便处理。这就是坏事变好事,将欠款变为预算外收入。想到这,赵良的内心豁然开朗,心情大好。
突然间,似乎又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映现赵良的脑际:那要来的钱该如何花呢。
专款专用,是财务管理的一项基本制度。随便以一个项目的名义,向市里提出申请,市里审查的也不一定严格,但待市里将钱打到局里的帐上后,钱该如何花呢?帐外帐,私设小金库本身就违反了财经纪律。再者,虽然自己作为正职,有签字权,但总不能自己花钱自己去报销吧,那样同样违反财务规定。如果将要来的钱合规报销,必须从局里选一位自己非常信任的干部帮着办理。否则,作为极为私密的事情,一旦被人告发了,后果将极其严重,受处分事小,还有可能面临法律的制裁。
虽然自己曾在厅人事处工作,但刚到马山任职,别说找到信任的人,就是对全局的干部,只是档案比较熟悉,而本人基本不认识。即使办公室主任侯晋生也只是在马山挂职期间工作上有所接触,而且对侯晋生的印象并不好。也许长期在基层工作过的原因,感觉此人太富有心机,就如同他的名字,猴精,缺乏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