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胡老板的自我解嘲,刘大可似乎并不认可。望着有些窘态的胡老板,刘大可微微一笑,揶揄道:“你别谦虚了,同你的字画鉴赏水平一样,你对吃文化也不见得了解多少,光知道吃海鲜喝茅台,你知道拉菲吗,你知道喝高档酒有什么讲究吗?”耳闻刘大可一席话,胡老板故意装作不知,拨浪鼓般不时的摇着头。其实,虽说胡老板对吃文化并不太了解,但对法国拉菲,作为世界名酒,多少还了解一些,就是在同样的房间,胡老板曾不止一次用几万元一瓶的法国高档红酒拉菲,宴请重要客人。
望着胡老板一副憨态,刘大可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
菜上齐,酒已满,按惯例,主陪胡老板说过祝酒词后,每人通干一杯,胡老板见每人面前酒已干,就让服务员再次倒酒。服务员刚刚为刘大可斟满酒。不料,望着眼前的电视,胡老板惊叹道:“快看,我们的刘老板多精神啊?”随着胡老板的声音,所有的人都不由的转身望向身后的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马山新闻,画面上满是上午火车站欢送刘大可百都之行归来的镜头。接着,又播放了下午市里召开欢迎会的实况。大家都不再喝酒,目光全部集中到了眼前的电视机上。
“像是欢迎塞外凯旋的英雄。”望着眼前的电视,胡老板不由的赞叹道。
“我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市里没人提前通知,也没人私下打个招呼,如果知道场面这么大,我们也好事先做些准备,显得有些仓促。”望着眼前的电视,刘大可感叹道,脸上有些遗憾。
“非常之功必有非常之赏吗?”胡老板依然望着电视道。
“哟,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对汉朝了解得这么多啊?”刘大可先是打量了胡老板一番后道,也不知是赞美,还是讥讽。
也许刚刚喝过一杯酒的缘故,胡老板的脸色有些微红。胡老板并没有理会刘大可对自己的评价,似乎仍沉浸在回忆之中:“你们的确为马山的发展立了大功,将不可能变成了可以,将幻想变成了现实,神通广大啊。尤其是当TD部门决定在前山建高铁站的消息传回马山后,你不知道马山人有多高兴,如同过年似的,紧接着,前山原货场旁边的地价钻天猴似的向上涨,一天一个价,打着滚般向上翻,你们刚回来,还没去前山,有空再去前山看看,那里简直成了一派繁忙的工地,数不清的推土机昼夜在施工,吊车、挖掘机、运土石方的大型货车更是不计其数,夹着钱包的商人更是如同赶集似的,现在的前山仿佛遍地黄金。到了前山,你们就知道你们的贡献有多大了。”胡老板说着,不由的向刘大可竖起了大拇指。
耳闻胡老板的一番赞扬,刘大可心里美滋滋的,满脸的笑容。忽然间,刘大可似乎想起了什么,望着梁海星道:“小梁记住啊,报社再来采访的时候,建议他们到前山多拍几个画面,亲身感受一下前山的新发展。”
虽然胡老板并不清楚刘大可的话意,仍随声附和道:“肯定很精彩。”或许多年养成的习惯,梁海星急忙拿起餐桌上的餐巾纸,又向服务员要过签字笔,将刘大可刚刚交待的事情记了下来。
“我怎么觉得周书记的脸上始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忧郁啊?”突然间,刘大可望着电视道。
胡老板没有说什么,两眼紧紧的盯着屏幕上的周思国。过了会儿,胡老板似乎想起了什么,起身来到门前,将房门关紧,然后又来到座位上。
望着胡老板有些神秘的举动,刘大可满脸的困惑。胡老板喝了口茶后,对刘大可低声道:“你们在百都的日子里,马山发生了太多的故事,周书记这位市委书记当的并不轻松啊。就是到现在,在民间,关于前山的大开发,还有好多传说。有人说,那是木天老汉用命换来的,如果没有木天老汉的直言,也不会引起市里的高度重视。前段时间,就是那个杀害木天的上访老户林发跖被判死刑前,突然死了,后来听说死前周书记曾请他吃过饭,为他送行。后来,人们弄明白了,那人是周书记的高中同学,但不知为什么,后来逃到了东北,一直隐姓埋名。直到听说周书记在马山当市委书记后,才潜到前山。也有人说,林发跖的突然死亡,不仅是个谜,更是个局。”
“是个局,什么局啊?”刘大可满脸的困惑。
“你想想啊,林发跖原来是个什么状态啊,后来通过上访认识了周书记,找到了老同学,一步登天,到了前山煤矿,入了股,分了红,这里面……?”胡老板望了刘大可一眼,没再说什么。或许见刘大可仍是不解,胡老板就又道:“还有人说,林发跖的死值得,不知保护了多少马山的领导干部。”
听了胡老板一番介绍,刘大可在心里叹道:看来马山的水很深啊。但嘴上却道:“看来在地方工作很不容易啊!”
“是啊,你说周书记能不憔悴吗?要是换成常人早趴下了。”胡老板叹道。
“你还听说什么了?”刘大可似乎对马山发生的一切,比电视里的新闻更感兴趣,两眼望向胡老板道,满脸的关切。
“传说多了。”胡老板微微一笑,接着又将吴强请百都的人帮着摆平其违法乱纪的事向刘大可作了诉说。
刘大可感到很新鲜,听得也很认真,但似乎觉得在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