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想回家看看了,是不是还是因为前两天的传说?不是谣言已平息了吗?”周思国的二弟驾着车,目光不时的望向身后的周思国,既兴奋又有些不安。
“咱娘还好吗?”周思国两眼望向车窗外,淡然道。周思国二弟忙道:“娘很好。收到大哥大嫂回家的消息,担心大哥工作忙,可能会有变化,没有立即告诉娘,免得娘空欢喜,直到接到大哥在车站打来的电话,才告诉娘。娘听了后,很高兴,一个劲的催我快去车站接你们。”
周思国没再说什么,两眼依然望向车窗外,脸色木然,似有心事。周思国二弟不了解此时周思国的心思,继续道:“大哥你来时,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啊,我去马山接你。你坐长途汽车回家,也是由我开车来接你,去马山也是接,不就是几百里的路程吗,早起一会儿就到了,免的你和我大嫂挤那长途汽车。”
也许好长时间没有回老家的缘故,窗外的一切,对周思国来说是那么的熟悉,又亲切,依然两眼望向车外,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二弟在说什么。
也许年龄的缘故,周思国二弟自小就对其心存敬畏。见周思国一直沉默不语,又突然回老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多问,疑虑的目光透过倒车镜望向后座的大嫂。
大嫂似乎看出了二弟的心思,望了周思国一眼,道:“我也不清楚你大哥为什么回老家。昨天夜里两点多了,你大哥从办公室回到家。我看你大哥满脸憔悴,以为加班累着了,就为你大哥挤好牙膏,准备让你大哥洗刷完上床休息。可你大哥却突然对我说,明天我们回老家去看看娘吧。起初,我还以为娘怎么了,就问你大哥。你大哥说,娘没什么事,是我想娘了。你大哥还特地嘱咐我,带上两瓶好酒,回家要和二弟好好的喝上两杯。你大哥说回家这么急,我也没个准备。”周思国爱人的声音极低,生怕惊扰了周思国,又怕无意触怒了周思国,惹得周思国不高兴。
其实,周思国同样没有注意妻子在说些什么,目光一直望向车窗外。
听了大嫂一番解释,周思国二弟似乎感到周思国有什么心事,也就不敢再多言,就望着倒车镜里的大嫂轻声道:“现在家里什么都不缺,只要回家看看老娘就行了。”然后,又对周思国道:“二哥听说大哥大嫂要回家看娘,也正往家里赶呢。最高兴的还是娘,听说大哥大嫂回家看她,就开始脚不沾地了,话也比平时多了,一会儿催你弟妹赶集买菜,说是大哥最喜欢吃娘烙的韭菜盒子,一会又催着抓紧接大哥大嫂,你稍慢了,娘就担心你们在车站等得时间太长了,噘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可怜天下父母心,听着二弟的絮叨,联想到昨天夜里王亮谈到见到其母亲的情景,一位慈祥老人的身影不由的浮现在周思国的眼前。周思国心里有些发酸,珠泪不停的在眼眶转动。
“老三,右边靠着马路的那排房是干什么的?”突然间,周思国望着右边通往西边的乡间小路道。
“那不是中学吗?”周思国二弟开着车道。
“我们去看看吧。”周思国无容置疑的口气道。
“现在学校都放秋假了,这时候学校除了看大门的没什么人啊?”周思国二弟边打着方向,边道。
“你还记得有一年冬天,你给我送棉鞋的事吗?”周思国两眼望着眼前的学校道。
忽然间,周思国二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道:“大哥是想到曾经学习过的地方看看?”
周思国爱人见周思国终于说话了,心情好了许多,就疑惑的目光望向二弟道:“老三,你们在说什么啊?”
“前面那所学校是我哥的母校,我哥就是从这所学校考上大学的。”周思国二弟目光望向前方一所学校道。
“噢。”周思国爱人的目光望向前方那所被石灰刷成白墙的学校,似乎充满了神秘感。忽然,周思国道:“算了,不去了,娘还在家等着我们呢?”
周思国话音刚落,其二弟已驾车来到了学校门口,周思国只好道:“好了。就在这里停车吧,我们进去看看就出来,抓紧回家看娘。”周思国道。
耳闻周思国的话语,其二弟将车慢慢停在了路边。周思国下车后,凝视了眼前的校门一会儿后,慢慢向前走去。
周思国二弟不解的目光望向周思国,轻声道:“哥,这是侧门,正门在西边呢。你上车,我拉着你从正门进去看看吧。”
周思国没有说什么,继续向前走,心想:我在这里上了两年学,我还不知道正门在哪里?
果然,正如周思国二弟所言,学校已放假,不仅校园里很静,树叶酒落在地上,校园有些脏乱。
走进校门,周思国便停下脚步,两眼望着校门西侧依南墙而建的一间五平方米左右的小平房,陷入了沉思。也许长时间闲置失修,不仅房门上的油漆已脱落,而且木板也已腐烂,露出一个大洞,显示着岁月的沧桑。周思国轻轻推门一看,“倏”的一声,一只肥猫从里面窜了出来,接着传来一股发霉的腥臊味,地上满是乱草。周思国似乎并未计较,两眼仍目不转睛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似乎陷入了沉思。突然,耳边传来一老者的声音:“学校放假了,你们找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