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没有回答,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放在了徐同的面前。徐同见赵衣误会了自己,连忙道:“我早戒了。”然后,又向董老板使了个眼色。董老板急忙来到徐同的跟前。徐同道:“我同学一个人在马山,初来乍到,对马山不熟,你给我同学弄点粮食吧。”
“没问题,除了餐桌上外,我带来二十条中华烟,每人四条,领导先用着,用完了,打个招呼,我随时叫人送去。”董老板说着,又对赵良道:“领导用的着我,是看得起贱民,有事尽管吩咐。”
徐同知道董老板又在和赵良套近乎,一旦打开话匣子,短时间内难以结束,就对董老板道:“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你的位置也不能长时间空着。”董老板刚欲离开,徐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道:“我戒了,你把我的那份给我同学吧。”
徐同望了董老板后背一眼后,又将目光望向赵良。赵良心想:这董老板考虑问题真的很周到。望着徐同的目光,赵良会心的笑了。
向来酒逢知己千杯少,又是老同学聚会,自然不能少喝,加上市里刚刚宴请过,赵良有些不胜酒力。本来房间内有卫生间,赵良借故上厕所,走出了房间,想逃过几杯酒。
这海鲜馆的确红火,虽已是深夜,楼上楼下,仍然人声鼎沸,很是热闹。赵良似乎对这普通的海鲜楼很感兴趣,从楼上慢慢来到楼下。楼上是包间,楼下则是大排档。与楼上关闭着房门,静静的包间相比,这大排档似乎是另一番天地,人声杂吵自然不用说,烟雾缭绕,空气污浊极了。赵良就一个人来到了酒楼的外面,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刚刚走出楼外,就见眼前的停车场有忽明忽暗的亮光。赵良走近一看,两个男食客在吸着烟,似乎同赵良一样,在逃酒。二人边吸着烟,边聊着天。赵良闲来无事,也从兜里掏出烟来,点上,吸了起来。赵良听两个男食客在谈论市里的事,就格外留意起来。一男食客道:“听说今天晚上,市里突然召开常委会,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另一个男食客,似乎很不以为然,道:“市里开常委会与你有什么关系啊?”
“不是的,我觉得有点突然,不会市里发生什么大事了吧?”
“你一个做生意的,就是天塌下来,与你有什么关系啊?”
“你不了解,万一市里进行重大人事调整,我那前期投入,还有正在进行的项目,不都打水漂了?”
“就是市里研究干部调整,你也说了不算啊?你个商人,挣你的钱就是了,少操那份闲心。走,我们去喝酒,时间长了,回去又得罚酒了。”食客说着,拉起另一食客向楼内走去。
宽大的停车场里只剩下了赵良一个人吸着烟,赵良觉得无聊,深深吸了几口烟后,向楼内走去。
“去哪里了?大家都在等着你喝酒呢。”赵良刚刚走进房间,洪泰刚便道。望着同学们异样的目光,赵良微微一笑,道:“我去了趟卫生间。”
“房间内不是有卫生间吗,你出去干嘛,还不是为了逃酒?”徐同道。
赵良歉意的微微一笑,道:“顺便到外面呼吸了几口马山的新鲜空气。”
徐作才望了赵良一眼,似乎有些不满,道:“我还以为你去见情人了呢?但又一想,初来乍到,你对马山的路都不熟悉,不会发展这么快了吧?”
徐作才话音刚落,洪泰刚便道:“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似的,穿着衣服人模狗样,脱了衣服就成了会站着的动物了。”
“这证明我身体比你强。反正你不是行了,废了。不服,咱每人连喝三杯?”徐作才望着洪泰刚道。
“喝就喝,谁怕谁啊?”
就在徐作才与洪泰刚拼酒间,赵良似乎想起了什么,望了徐同一眼,徐同正与董老板说着悄悄话。徐同见赵良的目光有些疑惑,就道:“有事啊?”赵良道:“在晚上市委举行的欢迎宴会上,市委周书记和何市长突然提前离席,说是有急事。刚才,我出去,听有人说,今天今晚上突然召开市委常委会,不知马山发生什么了大事?”
徐同听后,微微一笑,不以为然道:“一个市发生点状况还不很正常啊。基层工作,不同于上面那样按部就班,白天市里领导都很忙,经常在晚上开会研究工作。”
赵良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徐同见赵良似乎对市委晚上召开紧急会议的事很关心,就转身对董老板道:“万事通,听说今天晚上市里突然召开紧急会议,你知道最近市里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董老板一愣,道:“我打个电话问问。”董老板说着,急忙走出了餐厅。
“怎么关心起马山的事了?是不是真的想留在马山?”徐同道。赵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徐同又道:“我说的是真心话,如果有机会留马山,在基层锻炼两年,先解决正处,将来有机会回省里再提拔,希望就很大了。”
“你的意思是先在基层镀金,为回省厅提拔铺路?”
“你是搞人事工作的,个人仕途的运作比我更清楚。”
对赵良来说,他有他自己的考虑。赵良在心里盘算着:徐同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也的确是进步的一条捷径。赵良在心里也曾多次谋划过,但总觉得此事非常敏感,尤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