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玩的扑克牌,缠着他:“楠雄,我们来玩牌!”
却不是什么正经的打法,她随即抽出一张牌,要他来猜,猜对他赢,猜错她赢。
齐木楠雄道:“你知道我会透视的吧。”
樗萤道:“知道啊,你猜。”
齐木楠雄垂眸看着她手里的牌,想了想,道:“梅花六。”
“当当!”樗萤亮出牌面,明晃晃的方片三,“楠雄好笨哦!”
齐木楠雄道:“开心吗?”
樗萤点头:“开心!”
齐木楠雄道:“那就行。”
他继续去擦他的头发,毛巾却被樗萤拿走。
她双眸亮亮地看着他,膝行两步过来,直起腰给他擦头发,动作轻轻,声音也轻轻,咬着轻柔的雀跃:“好喜欢楠雄。”
齐木楠雄抬头,溺毙在她羽毛一样和软绵密的目光里。
他抬手抚抚她的脸,忽然笑了一下。
给齐木楠雄擦完头发,樗萤困了,靠在他肩头直揉眼睛。
齐木楠雄拿下她的手,准备抱她回去睡,她摇头不要,过去跟久留美妈妈和外婆说今晚想和她们一起睡。
“我想有久留美妈妈陪我,还有外婆陪我,可以吗?”她问。
谁舍得对她说不好,孩子爱亲近自己,外婆和久留美妈妈打心眼里高兴。
家里渐渐熄了灯,外婆和久留美妈妈一人一边,把睡在中间的樗萤围住了。
许久未见的母女二人还要说说话,一边聊天一边轻轻拍着樗萤,哄她睡觉。
樗萤枕着温柔的谈话声,强撑着不愿意睡,可惜实在是困极了,终究在外婆和久留美妈妈的守护下进了梦乡。
“萤萤今天特别高兴。”久留美妈妈抚着樗萤的头发,笑眯眯告诉外婆。
她不经意瞧见樗萤眼角亮晶晶,伸手去摸,才发现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流了一点眼泪。
“梦见难过的事情了吗,宝宝?”久留美妈妈轻声道。
她把樗萤拥进怀里,用额头贴贴樗萤的额头:“妈妈在这里呢,外婆也在这里,大家都爱你,都会保护你,不怕。”
樗萤真入了梦,大约是听不见久留美妈妈说话的。
但不知怎的,她的眼泪越流越多,好像要把那些不能诉诸言语的,都用眼泪流尽。
齐木楠雄独自睡在他自己的房间里。
外公跑过来各种暗示,希望外孙跟自己睡一个屋,但齐木楠雄不想再听外公心里的尖叫,只装作看不懂外公的暗示。
一个打哑谜,一个睁眼瞎,最终还是各睡各的房间。
坐了一天的车,齐木楠雄以为自己会很快睡着,结果没来由地失眠了。
床畔空空,他坐在被窝里出神。
片刻,凭借用敏锐的听力听见久留美妈妈放轻声音说“萤萤睡了”,这才心下一松,放任困意袭来。
齐木楠雄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眼睛。
聪明如他,迅速解构了一下刚才反常的自己。
他想,他是被樗萤养成习惯了。
从前失眠,因为有樗萤,现在失眠,因为没有樗萤。
平日睡前,他总会经历一段小小的、并不叫人讨厌的不安宁。
要么樗萤没玩够,还赖在他房间不走,要么他坐在她床边,开着小灯看着书等她睡着,他总归是要守着她。
他习惯了所处空间里有那么一部分被樗萤占据,也习惯了在她需要的时候,随时把他奉献给她。
这不是个好习惯,糟糕就糟糕在他明知不好,却接受得很心甘。
想到这里,齐木楠雄没什么睡意了。
他睁着双眼度过了前半夜,直到后半夜才睡下。
第二天早上,樗萤神清气爽下来吃饭,看见一个半死不活的齐木楠雄。
他捏着一个面包,眉头紧皱。
“楠雄,你怎么啦。”樗萤坐过来,“昨晚没睡好?”
“没什么。”齐木楠雄道,“有点头疼。”
樗萤一听,赶忙给他揉揉额头。
等他说觉得好多了,她用勺子挖他面包里的豆沙来吃。
乡下不比城市,没有大型游乐场、水上乐园,但外公外婆想带孩子们出去玩,很是用心做了一番攻略,决定今天一家老小坐船游湖,在湖上钓鱼。
“虽然还没到秋天,鱼也算蛮肥了。”外婆道,“钓完鱼了咱们现场烤着吃,我已经预约了湖边的一块地,晚上可以在那里搭帐篷露营。”
“好耶!”国春爸爸道。
一家人开车到湖边,游湖的船也已提前租下,船员在船上等着。
上船之前,久留美妈妈关切地道:“小楠也要上去吗?”
樗萤都已经牵上齐木楠雄的手,闻言道:“楠雄不可以坐船吗?”
“不是啦。”久留美妈妈道,“小楠有点晕船。”
超能力者原来不仅怕虫,还会晕船。
诸如此类的小毛病,倒让齐木楠雄显得真实又可爱。
樗萤看看齐木楠雄:“那你留在岸上?”
“不。”齐木楠雄用力捏了捏鼻梁,“我要上去。”
他的头疼比早上刚醒来的时候还要剧烈。
齐木楠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