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萤一把抱住伊之助, 眉眼弯弯,搂着女装底下那把劲腰不肯放手。
这是他们分离得最长的一次,伊之助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少年气虽未褪,却添了些许沉稳,安安静静垂着眸看她,脸上还带着薄薄的妆,碧眸剪水,红唇微抿, 好一个雌雄莫辨的美人。
樗萤爱极,闹着道:“老公,老公!”
刚想伸手去撩撩伊之助的眼睫毛,伊之助却突然挟起她双腋, 胳膊一抬,将她抱到柜子上坐。
随后见他转身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樗萤:“?”
伊之助没有离开太久, 他显然在宅邸里转了一通, 回来时呼吸有些急, 但居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运气真好。
樗萤还坐在柜子上, 晃悠着两条白白的腿,女仆装娇俏可人,对面那头没有审美的猪却视若无睹,瞪大了眼睛,很光火的样子。
伊之助不火就怪了, 古往今来出任务频频把老婆出丢的剑士恐怕他是头一个, 杀完鬼揣着满包吃的回到鬼杀队, 人都傻掉,那么大个老婆不翼而飞,善逸还在旁边拱火。
“哦豁!”追求祢豆子不得的善逸道,“伊之助好可怜,老婆不要你了!”
气得伊之助把那包吃的全塞进了自己的肚子。
樗萤爱玩倒没什么过错,但她身体弱还要跑那么远,伊之助没来得及找她,就马上要奔赴下一个目的地。
他心里着急,又不想说出口被炭治郎和善逸看笑话,于是闷头斩鬼,杀得迫切凶狠,所有的鬼临终都抱怨伊之助的送葬服务太差劲。
现如今终于把樗萤逮着,伊之助伸手将她一指就要开骂,樗萤比他更快,捉住他的手指,拉到唇边啵了一口。
伊之助顿时像只被扔进沸水的鸡一样跳了开去。
“你干什么!”他道。
好圆好亮的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刚才还那么怒气冲冲地瞪着她,只不过亲了一下,现下就不堪羞恼地游移起视线来。
好可爱,真怀念。
“伊之助,我好想你。”樗萤软绵绵地道,“我昨晚都梦见你了,梦里一直哭,怕你不来找我。”
伊之助哽了一下,没好气地道:“那你还乱跑。”
“你不在,我无聊嘛。”樗萤道,“而且我是来办正事的,又不是贪玩。”
她偏了偏头,上下来回欣赏伊之助的女装,直把伊之助看得浑身不自在,才笑嘻嘻道:“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还不是有紫藤花纹那个地方的人弄的!”伊之助道。
他日夜疾驰,累了到紫藤花家纹之家休息,鎹鸦飞来,告诉他某某庄园方向似乎有鬼。
某某庄园可不就是樗萤在的地方,伊之助提刀就走,却被紫藤花之家的管家告知,庄园主人是位值得尊敬的夫人,家业更是了不得,一来鬼杀队本来就是个不被承认的民间组织,二来万一真的有鬼,贸然进去只会打草惊蛇,总而言之,擅闯有害无益。
伊之助听他讲了一堆听得头大:“那是要怎么样!”
“庄园最近在招新人。”管家回忆着伊之助吃饭时露出的美貌,笑得有点坏,“只要女的。”
于是伊之助经了一通打扮混进庄园。
他根本也不需要怎么打扮,略施薄粉已经美爆,穿上女装,谁也不会怀疑他是个一身肌肉破锣嗓的山大王。
樗萤听了伊之助的话有点紧张,左顾右盼:“这里有鬼?”
“我没有感知到鬼。”伊之助道,“又或许鬼躲起来了。”
樗萤顿时萎靡下去,张开双手要伊之助抱。
伊之助虽不懂近情情怯的说法,但久不见樗萤,他起初着实有点放不开,怒火下去之后,站在那里很是别扭,手脚怎么放都不自然。
他本来不打算马上过去的,见樗萤一下子蔫蔫,像在怕,还是很快走回她跟前,被那软软的胳膊圈了手臂。
清香扑鼻,是他最喜欢最熟悉的气息。
“伊之助,我怕。”樗萤小声道,“你要保护我。”
伊之助听她鼻音很重,见她脸颊虽然扑扑地红,却不像先前的兴奋之色,埋头下去用额抵了她的额,闷闷道:“你生病了。”
他不道破还好,一道破,樗萤就可怜起来,委委屈屈道:“今天早上我发烧了,头很痛,胳膊和腿也很痛!看见你我才好多了,可是你还想凶我。”
“我没有!”
“你有,你刚才指着我的鼻子就是想骂我来着!”
“……”
伊之助无可辩驳,在看穿他意图这件事上,她向来敏锐得可怕。
煮药的女仆一路把药送到樗萤房间来了。
她推开门,只见樗萤躺在床上,竟已跟方才招的新人打成一片,那新人长得可真好看,默默坐在床边守着樗萤,很乖。
女仆热情地道:“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伊之助没有说话。
樗萤支起身子,悲伤地道:“他好惨噢,天生就不会说话的。”
“啊……”女仆掩唇,深感抱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她把药放下出去了,人一走,樗萤就捂着嘴吃吃笑出声。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