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站在那里好像一块放弃治疗等待风干的猪肉。
突然,猪耳朵立了起来。
樗萤端着煮好的药,慢悠悠哼着歌走进院子,一进去就看见一个黑影火速冲向屋内,玄关大门随即“砰”地关紧,门框不住颤抖,可见力气之大。
“伊之助。”
伊之助躲在大门后面,心脏狂跳不止,听得樗萤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她慢悠悠道:“我都看见你了。”
伊之助没有答话,手心渗出冷汗。
近情情怯,他想见她,但实在……实在不敢。没有那个脸见。
挫败感和负罪感比鬼更可怕,如果跟樗萤四目相对,那他的无能将无所遁形,想到她失望的眼神,他竟觉得在鬼手里死去还好受些。
伊之助又听得樗萤道:“快点开门,我端着盘子好累。”
他还是不答话。
一时之间门里门外只有樗萤的声音在响。
“你不开门,我不理你了。”
“我真的不理你了!”
“霞柱时透无一郎好帅,我要去做他的老婆!”
“……”
终于,樗萤也不再说话。
伊之助知道她没有走,正估算她生气到什么程度,突然听见盘子摔落、药杯碎裂的声音,随即听得樗萤小声哭道:“呜呜,手好疼!”
脆弱的玄关大门霎时被掀飞,猪头少年暴冲出来,越过地上的狼藉直直冲到樗萤跟前,拿了她的手翻来覆去地检查。
他的嗓子没好,还刀割般疼痛,却控制不住地大声起来:“哪里痛!”
慌乱过后仔细再看,那莹白柔嫩的手好好的,哪里有伤?
觉察被诈,伊之助忙要抽身躲开,却为时已晚。
樗萤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那点力气完全不够看,他轻轻一挣就能挣开,但他心里很清楚,挣开就是死路一条。
“瞧。”樗萤才不管伊之助如何手足无措浑身僵硬,她戳戳他头套上略显惊恐的猪眼,洋洋得意,“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