阱重重的几十米简单得像个踩格子游戏。
本来徐三花是进不到这块密不透风的机关里的,但徐饮棠和时月白踩中陷阱机关运转的瞬间,机关里打开了一道透光的缝隙,只几息的功夫徐三花的蝴蝶已经汹涌而入,把陷阱结构摸得明明白白。
就像徐饮棠之前说的,这段通道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安全路线,不管踩哪块石砖都会引动陷阱机关。
所以他才跟时月白商定了这个方案,徐饮棠踩中的每一块石砖都会放出通道深处的守墓骑兵,对他们来说这些本应最具杀伤力的卫士可比火烧毒烟好应付得多,只时月白一个就足够把他们全部挡住,何况还有徐三花在边上掠阵。
而徐饮棠负责趁这个空当带着赵老板他们安全脱身,除了要承担向着那群守墓骑兵正面狂奔的心理压力外,这段路的难度已经被压到有腿就行。
甚至没腿也行,赵老板没踩稳差点平地摔之后的十几米都是徐小乖拎着他悬空飘过去的,实心的分量出动了三根触手才稳稳拎起来,一到地方徐小乖立马把人丢下,甩动着触手一副累到了的样子。
等落在最后的贼三也冲过了终点线,来时杀气腾腾的骑兵已经只剩下一地碎骨残骸。时月白蹲在一片狼藉里认真地掏啊掏,从骑兵的脑壳里掏出来几颗盈盈润润泛着蓝光的尸丹,又在骑兵的衣服上仔细把污血灰尘都擦干净,才轻描淡写地递给徐饮棠:“这些给崽们吃。”
“对身体好的。”
是的,时月白就是如此自然地改口喊起了崽们,那语气仿佛已经从男小三扶正成了他们徐家的正房太太,气得徐二宝怒目圆睁嗷呜嗷呜一通输出,奈何幼崽这点脏话都不会说的攻击,连时月白的外层防御都破不了。
“它是不是饿了?”时月白问徐饮棠,拿了一颗蓝球球放进徐二宝嘴里,比起跟徐二宝差不多大的红球球蓝球球的型号迷你了不是一点点,大概只有感冒胶囊那么大,正好能一整个塞进徐二宝嘴里。
徐二宝刚开始还含着蓝球球呜呜咽咽试图跟妈妈控诉这个男小三的恶行,还没进门就这么粗鲁地对待崽崽一看就是个坏家伙,但哼哼了没两声它就逐渐沉迷在蓝球球的美味之下,整个崽软趴趴眼神迷离口水滴答,俨然变成一只被猫薄荷征服的废崽崽了。
好可恶的男小三……聪明的二宝才不会屈服于糖衣炮/弹……
“还要吗?再吃点。”时月白又送过去一颗,冰糖一样半透明散发着馥郁香浓令崽迷糊的甜甜奶味。
可恶……二宝要坚持……
坚持……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等到徐二宝从美味中回神,已经吧唧吧唧砸吧着嘴吃得妈妈衣领上全是口水,而那个男小三嘴上说着什么“我帮你擦擦”实则借机对妈妈上下其手,徐二宝用自己五只大眼睛发誓看到他嘴角扬起餍足的弧度。
意识到自己又一次打了助攻的徐二宝如遭雷劈,被男小三的诡计多端气得当场哭出来。
时月白愉快地笑起来,“这孩子真可爱,要是凯西也能这么乖就好了。”
他真心实意地夸奖徐二宝并拉踩了凯西猫,顺手擦掉从徐二宝眼睛里流出来的眼泪。
徐饮棠把弄得他身上黏糊糊一片的徐二宝拎起来方便时月白擦,深深看了眼好像真的觉得徐二宝又乖又甜的时月白,觉得他才是想得甜过头的那个。
要知道徐二宝正在他意识里撒泼打滚又哭又闹高喊不要男小三赶走狐狸精,嚎得他脑壳嗡嗡发疼又根本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错,才叫徐二宝觉得时月白对他有意思并且他们俩下一秒就会干柴烈火滚上床。
他们俩刚认识24小时都不到——小时候那段不算,徐饮棠到现在也还没想起来时月白是那一千八百个孩子里的哪个。
也就是时月白听不见,才会被这个崽软叽叽的外表蒙骗。
时·其实什么都能听到·月白微笑着用手帕擦干净徐饮棠胸口最后一点徐二宝的口水印,若无其事地把手帕塞进自己的系统背包,完全无视徐二宝气得冒火的眼刀飕飕和阴影里散发出的危险寒意,沉静端庄地和徐饮棠谈论起正事,“要是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就接着往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