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微笑。
小费尔曼先生因为自己的联想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小心翼翼地请求小青帮他下发打印资料,连再往徐饮棠那边看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小青无所谓地接过让大家自己往旁边传,转身顺手从徐饮棠的早餐盘里顺走一根薯条,对小费尔曼先生颔首道:
“可以开始了。”
小费尔曼竭力不去看小青咬在嘴里是什么东西:“……好。”
“那个费尔曼先生跟我叔父的习惯一样,每晚都会去十楼剧场看歌舞剧表演,十年前祭祀也在剧场举行……他会把被邀请上台的观众拉进场景里烧死。”
只要眼前这些被费尔幼苗打了标记的祭品出现,他们百分百会被邀请上来拉进费尔曼先生的场景。
“关于他的场景,我只知道一些他告诉我的信息,那是他们赋予费尔生命的那一天,空气滚烫得仿佛也要烧起来,痛苦和绝望四处蔓延。祭司们在舞台上吟诵古老的歌谣,整个舞台都用鲜血绘制了祭祀法阵。突然祭司们就像被吸走了灵魂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整个世界被无穷无尽的火焰吞没,而后,神树向祂愚昧无知的信徒显出了身影……”
“不可直视、不可描述…神圣的……至高无上的……”
小费尔曼先生的声音渐渐变成梦魇般地呓语,他失神地注视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那庞大可怖的存在就在他眼前,令他无法停止地战栗颤抖。
徐饮棠看了眼他的情况,戳戳手腕上趴着的徐二宝给他回回理智,这属于理智掉多了从幻觉里看到些人类不能看到的东西,特别是小费尔曼先生这种本身就有信仰基础的人,一不小心就会看见费尔幼苗的投影。
作为同样不小心瞄到过一眼的人,徐饮棠表示费尔幼苗长得的确对人类的理智不太友好。
徐二宝随便地给小费尔曼先生强制清醒了一下,小费尔曼先生一个激灵像从噩梦里惊醒,却发现自己分明还在另一个噩梦里,缓了好一会才接着说起他的计划——
首先他们得把2213房间里的鬼魂洛伦解决掉,这件事难度不高,洛伦很少离开房间,都是隐藏在客人的睡梦里用他死前最喜欢的胶衣把人闷死,面对清醒着的人他的战斗力并不强,雷波都能把他推一跟头的战五渣水平。
解决了洛伦就可以去挑战费尔曼先生的场景了,破坏祭祀阻止费尔幼苗发芽,就能阻断费尔幼苗跟现实的联系,再把费尔曼先生杀掉后,费尔幼苗就会被封锁在它所在的层面,无法再通过根系汲取养分。
它或许还能在没有养分供给的情况下存活千百年,或许费尔曼家族还会以几百几千人的性命再次让其降临,但那时候小费尔曼先生已经销声匿迹远遁到异国他乡,跟这些东西再也没有关系了。
他把这事说得很轻巧,也的确觉得眼前这群恶魔能轻松完成他说的事情——除非是费尔神树降临,不然谁又能与恶魔抗衡呢。
至于这个计划的逻辑点在哪里他是絮絮叨叨了半天都说不清楚,只能理解为这是他经过长期观察实验得出的结论,以及反正他们也找不到其他办法只能接受他这个计划的无赖逻辑。
也行吧。
小青耸耸肩对这个计划不置可否,只说时间还早我们得再考虑考虑,紧接着话锋一转理所当然地询问起小费尔曼先生准备给他们什么价位的报酬。
“我们又不是慈善家,当然要给钱啊。”
小青张嘴就盘了一通他们出生入死铲除怪物小费尔曼先生却能坐享其成的道理,又大谈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才是天经地义,按理说还得额外付他们一笔精神损失费才对。
徐饮棠补充道:“还有医疗费、营养费和财产损失赔偿。”
这都是余空游每次看到护工打人时大呼小叫念叨的,代入到现在这个情景里也一样能适用。
“对对对,这些都得算!”
小费尔曼先生被小青和徐饮棠念得恍恍惚惚,几乎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剧情里,可面对一群地狱里来的恶魔他又能怎么样,连讨价还价的胆量都没有只能任人宰割。
甚至他出于求生本能选择了银行转账而非支票付款,生怕签支票时连同自己的灵魂一同抵押给了恶魔。
一直到稀里糊涂答应提供更多资料又被礼貌地请出房门,小费尔曼先生都没弄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至此。
明明他已经提前计划好了全部,规划了每一句台词想好了每个坑挖在哪,甚至利用家族秘药让自己的意志坚如磐石,但是从他推开那扇地狱之门起所有的事情都脱了缰,从他看见那个恶魔徒手掰断了费尔的根茎喂给他的怪物崽子们起,一切便如泥石流般裹挟着他往不可名状的地方狂奔而去。
人类当真无法与恶魔抗衡么……
……
房间里众人目送小费尔曼先生失魂落魄地离开,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花花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的良心居然不会痛。”
“而且还觉得很快乐。”甜甜装模作样地熊猫抱头了一下,长长叹气。
“我们已经不是那个单纯善良的我们了。”
对此小青持保留意见,忍住想帮她们回顾爱德士遭遇的冲动把话题扭转到正经事情上,问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