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得罪我倒事小,哀家要就习惯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心思动到濂儿头上去!”
“太后,说话可要讲证据的,您这样张口就来,我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太后翻了个白眼:“你要证据是吧,等着。濂儿,将你查出来的人证物证一一禀报皇帝。”
荣贵妃闻言,有些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萧泠,萧泠拍拍她的肩,示意她不要慌张。
“陛下,请先看这张路引。”
皇帝接过萧濂递来的路引念道:“殷佩,通州石鞍县人士,于两年前进京。濂儿,这是何人?”
“陛下,此人乃京城畅音楼的老板,大约半月前,他在宣平候府世子曹文向的酒中下了迷魂散,使得曹世子与大皇子门下一名叫秦川的书生起了冲突,闹到了三法司。”
“哦,还有此事?他为何要这么做?”
“陛下不急,除了此事,还有另外一事。昨日,我带着小舅子去练兵场习武,恰巧在那里遇到了镇国公和辅国公家的公子,我家小舅子与镇国公张三公子比试期间,有人朝张三公子发射了这枚毒针。”萧濂说着,又将用布包裹着的毒针呈给皇帝。
荣贵妃的手紧紧抓着扶手,她忍不住挺直身子往皇帝的方向张望,生怕他真的看出什么门道来。
“岂有此理,军事重地,怎有人敢行此恶毒行径?!”
“臣以为,那凶手是想毒死张公子,好嫁祸给我家小舅子。”
皇帝不傻,他很快明白过来这背后的目的:“这么说来,你夫人家被盯上了?”
“陛下圣明。我既与李氏结为夫妻,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背后之人想必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拼了命的想拉李府落水,连带着连宣平候府都难逃一劫。”
皇帝看向荣贵妃,摸了摸胡子道:“濂儿,你以为这是何人所为?”
“不敢欺瞒陛下,事发之后,臣一直倾尽所能,查找背后布局之人。可惜那殷氏被臣一剑刺穿心脏,没了人证。”
听到这里,荣贵妃暗松了一口气,身子也不再绷地笔直的,而是微微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可萧濂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又开口道:“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昨日之事发生后,臣终于找到了人证。”
荣贵妃心一沉,可她想破了头也没想到萧濂能找到什么人证,这必定是萧濂在故弄玄虚。
“既然找到了,那便传上来,孰是孰非,朕也好有个分辨。”
“是。来人,将镇国公府的张三公子传上来。”
张显?站在荣贵妃身后的萧泠差点笑出声,合着萧濂就这么点本事?张显他知道个屁。
张显应声踏入殿中。
萧濂问道:“张公子,据我所知,你与辅国公曹公子等人一直是在你府中的院子中习武,为何昨日你们会突发奇想,到练兵场去呢?”
这话其实昨日萧濂已经问过张显一回了,他并未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何不妥,于是答道:“前几日我在御花园的假山旁偶遇了六公主,闲聊时六公主问起我平日都在哪里习武,听说我在府中练武时,她随口说了句练兵场那边兵器齐全,又无比空旷,是个习武的绝佳之地,因此我才约上曹畅等人到了那里。”
“好,张显,接下来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第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荣贵妃所在的长春宫与御花园有多远的距离?”
张显摇摇头。
“足足有五里路。长春宫里假山奇石数不胜数,为何六公主要舍近求远,在御花园处的假山游玩呢?”
“这……兴许是六公主她无事到处闲逛?”
萧濂点点头,这个理由勉强还能说得过去。
“第二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六公主一个不足十岁的黄毛小丫头,平时连把剑都没碰过,她为何会了解哪处场地适合练武呢?”
“这……”张显被问住了。六公主正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她说出口的话,张显毫不设防地就认同了,一点儿也没有怀疑,直到萧濂提醒他才想起这里头确实有些古怪。好端端的,六公主为何突然关心起他的武艺?
“陛下,臣问完了。”萧濂朝皇帝行礼道。
“你的意思,朕明白了。若说六公主是受人指使,那荣贵妃,你首当其冲啊。”皇帝的眼神冷冷地落在荣贵妃脸上,看得荣贵妃一时乱了阵脚。
“父皇,宫中人多嘴杂,六妹她在哪里听了一耳朵也是常事,何以一口咬定是母妃所为呢?”萧泠替荣贵妃回到道。
“对对对,不关本宫的事,我可没教紫姹说那些话,什么习武什么场地的,莫名其妙!”荣贵妃马上接嘴道。
“陛下,臣提议,传六公主当面一问便知。”
“不行!”荣贵妃一口回绝。
“贵妃若是没做亏心事,为何不与六公主当面对峙呢?”
“紫姹她才多大,这么大的阵仗,本宫是怕吓到她。”
“呵。”太后冷笑出声,“平日里倒不见你有多宝贝紫姹,这时候又心疼了。”
“太后,您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紫姹她虽不是我亲生的,可吃的穿的,我哪一样少她了?都说后娘难当,本宫算是信了,这吃力不讨好的活,谁爱干谁干去!”